薛怀朔深呼吸了一下,说“这里应该是新造出来的,就在我们被迷眼迷倒的那段时间里,要么我们被移动到了别的密道中,要么旧的密道被临时关闭了。”
高长生走过来看了看,回想起刚才的经历,附和道“是了,一般密道越到后面机关越难,不太可能越走到后面越简单,甚至机关都没了……估计是新密道没时间布置机关了。”
吕易蹲在那些天材地宝旁边,仔细打量了片刻,说“这些温养药材都很不错啊,执明道长身边不是有病人吗,要不要带点走?”
高长生提出了异议“别吧,我们都不是专门的医修,这种要入嘴的东西万一被人做了什么手脚就不好了,还是别管这些东西了。我们抓紧时间去找原来密道比较现实,不然我们在这儿磨时间,那边密道里的东西都被转移走了。”
“我其实没太懂,”吕易诚实地说“有什么东西不能被我们看见,然后这个始作俑者还并不打算伤我们性命,只希望我们拿了法宝赶快走。”
薛怀朔仰望了一下头顶的山体,他的思维又开始往简单粗暴但有效的方向走“我们要不然干脆把这山噼开吧,这样山里面有什么东西就能直接知道了。”
“这是六哭岭,吕枞墓就在这儿,”吕易说“三清道祖在这里下了很强的禁制,你噼不开这山的。”
薛怀朔心说其实可以一试,他现在的修为是全场最高,当初凭自己本来的修为就可以把高长生踹飞,现在翻三倍,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了,天王到此也在他手下走不了几招。
“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感觉我们从原路返回找到旧的密道还要更快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惊动三清道祖吧。”高长生说“而且间接把人家父亲的坟墓毁掉有点太缺德了。”
这两个人话语间丝毫没有顾及山上那一群傻乎乎的魔物,性格谨慎是谨慎,但是要是对方没有用处就根本不管了,本质上还是利己主义。
薛怀朔随手把那些药物挑了几个收起来,打算回去请几个医修看看。
因为这几个人猜测,幕后之人之所以把他们引到假的密道上去,是要抓紧时间摧毁或转移原本密道隐藏的东西,所以几乎是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在寻找原本的密室。
薛怀朔还惦记着刚才闻到的迷香,虽然他得知的事件真相逻辑非常严密,一支迷眼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师父要是真的还活着,不会放任他带走晚晚的,但是他还是不自觉地设想——
是不是师父还没死?是不是他再一次假死脱身了?现在又有了新的计划?要达成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薛怀朔一时情绪复杂,虽然潜意识里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抱着隐隐的希望,希望能和师父当面对质,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这样的想法,遇见机关陷阱的时候也不袖手旁观和藏拙省力了,顺利地回到旧密道上,一路势如破竹往密道深处奔去。
因为有个输出担当,自己插不上手,高长生甚至和吕易聊起了天“你一直以来都记不住事吗?有看过大夫吗?”
吕易“也不是一直记不住事,就是某个时间点之前的记忆完全丧失了。有看过大夫,大夫说我是受到太大刺激,身体为了保护自己然后失忆了。”
“如果你真的是三清道祖的幼时伙伴,会是什么事情导致太大刺激呢?”高长生思索了一下“会不会和吕枞之死有关?官方给的那个修行途中经脉逆行的说法真的太扯了,应该是意外死亡,但是具体因为什么不知道。”
吕易“不知道,我能记住的只有最近八百年的事情,现在都只是猜测,三清道祖的父亲吕枞去世都是上一次元会运世的事情了,这都多少万年了。”
他们俩跟着薛怀朔收拾了一下(不存在的)残留机关,不多时就再次顺利地来到了一个新的密室前。
“我好像来过这儿。”吕易说。
薛怀朔听他这么说,忽然觉得他们这一路上就靠这种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回忆来找路还真是够大胆的。
不过吕易和高长生这种本来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的人,只有一个一个大概范围,四处碰运气,靠感觉完成目的的方法也是情理之中。
“里面什么都没有。”高长生进入密室之后环顾了一圈,下结论“刚才我们被骗到假密道上去,是不是有人把这里的东西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