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摩心塔下十年,无数次能置自己于死地。
女人偏偏没有。
长梵道尊,扶清做了什么?
她救了小火,赎出企鹅、孔雀,收自己为徒。
餐餐的吃食,每年的新衣,赠予的法器,十年的授业。
师徒之情,半真半假的情爱,灵海里不舍昼夜的神魂交融。
以后定然,予你所求。
想到扶清在伽摩心塔下,对自己所作的承诺,殷九弱顾不得心脏碎裂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幸福的代价吗?
老天已经暗中设好价格,一个人的命中本没有温暖。
若想拥有,就拿命来换。
怪不得扶清要问自己还有什么愿望,那是对将死之人最后的怜悯。
好想哭啊,真的好想哭啊。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殷九弱呼吸短而急促,眼底盈满了泪,竭尽全力地问出口,为什么要这样?
她只觉得一腔呛热的血涌上脑颅,你明明随时可以杀我。
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在你还不是我师尊的时候,在我没爱上你的时候。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大概是看见殷九弱的脸色太难看,扶清纤长的手指抚过少女苍白发青的眼睛,声线淡淡的。
没有为什么。
扶清,我连一个理由都没资格知道吗?你告诉我,你是被逼无奈,有苦衷的,殷九弱眼里最后升起亮光,她想知道答案。
如果扶清是迫不得已的,至少自己还有一丝可笑的尊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