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淮安侯性格别扭,说尚可就是很喜欢了,钟宴笙笑得弯起眼,心里得意,感觉自己这事办得很不错。
长柳别院的哥哥应该也看到章子了,也不知道他会刻什么字。
这一晚险险地平安度过。
钟宴笙痛定思痛,决定早去早回,顺道早点去找长柳别院那位赔个罪,隔天起得格外早,困得迷迷糊糊的,坚强地拉上云成出门。
见小世子走路都打飘,上马车时东倒西歪的,差点踩空掉下去,还要坚持出城去长柳别院,云成欲言又止了良久,终于忍不住了:“少爷,您在别院里见的,真的是侯爷本家的亲戚吗?”
钟宴笙正靠着马车犯困,冷不防听到这一句,猛地一抬头,脑袋咚地砸上去,疼得嘶了口气,又不敢叫出声,偷偷揉着额头,小脸发苦:“当然是了。”
真少爷怎么不算本家的呢。
他的声音因为疼有点发抖,落到云成耳中成了心虚,云成更狐疑了。
小世子往日里不大爱动弹,做事慢慢吞吞的,最喜欢的就是懒叽叽地趴在院里的秋千上,晒着太阳打瞌睡,也从不会瞒着家里人做什么。
这太反常了。
云成琢磨着琢磨着,心里一咯噔。
莫非,那别院里压根不是什么本家亲戚,而是个什么女妖精,小世子天天跑出去跟人家幽会?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每日反常地起早出城,殷勤地准备礼物,昨儿都那么晚了,还冒着进不了城门的风险,跑去给人家送东西……
最重要的是,还不让他告诉侯爷和夫人。
莫非,那女子的身份有问题?
小世子自小养在深宅,性子纯然,不谙世事,说不定就是被人骗了呢?
云成挣扎了良久,以自己的身份立场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委婉地劝道:“少爷,您可要擦亮眼睛认清人。”
擦亮眼睛认什么人,他还能找错真少爷不成?
钟宴笙纳闷地哦了声:“知道了,云成你今日怎么这般啰嗦?”
俩人今日出发得早,到长柳别院也比往日提前许多,云成大清早被拉起来,困得两眼发直,打算在马车里补眠等钟宴笙。
顺便蹲一蹲,等钟宴笙出来时,是哪个小狐狸精相送。
钟宴笙对云成忧心忡忡、时刻担心他被洪水猛兽吃掉的神情毫无所觉,迈着轻快的步子到了长柳别院大门前,抬手还没敲下去,门就开了。
开得很急,像是迫不及待。
钟宴笙的手停在半空,迟疑地打了个招呼:“展护院……?”
昨晚见到那只印章后,王爷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最后展戎成功逃过了一顿削,对钟宴笙的敬意又加深了三分:“请。”
不知道为什么,钟宴笙总觉得今日展戎对他还挺和颜悦色。
虽然展戎那张脸还是面无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