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小孩儿还很怕他的样子。
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
见钟宴笙背对着自己,迟迟不转回身,萧弄嗓音平淡,听不出情绪:“还疼吗?”
他一开口,背对着他的人明显僵了一下,磨磨蹭蹭地转回来,低着头,显得十分乖顺:“已经不疼了,多谢殿下。”
“是本王的宠物伤了你。”萧弄刻意停顿了一下,盯着钟宴笙的反应,“自当赔礼道歉,登门造访。”
听到后半句,钟宴笙浑身的毛都炸了:“定王殿下言重了!本就是我们未经允许,来到此地,怎么能让您登门道歉……”
就这么怕他?
萧弄心下不爽,挑了下眉,若有所悟道:“是吗,那依世子的意思,是你该上门向本王道歉?”
钟宴笙话音一滞,迟钝地从萧弄话中嗅到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萧弄平静颔首:“本王允了。”
萧闻澜目瞪口呆。
他哥这是在干吗?
钟宴笙也张口结舌。
不是,不对,怎么话赶话的,就变成他得上门向萧弄道歉了?
萧弄一锤定音,语气不容反驳,说完便转身朝着院外去,只丢下两个字:“跟上。”
话是自己说的,钟宴笙完全找不到拒绝上门的理由,帷帽下的脸愁成小苦瓜,心虚又害怕,跟着同样犯了错心虚不敢作声的萧闻澜一起,默默走在萧弄身后。
他的膝盖伤得的确不重,只是猝不及防被踏雪扑倒,在地上撞了下,些微擦破了点皮,青了一小块,萧弄的药一如既往的有效,抹上就没那么疼了。
只是他对疼痛没有忍耐力,走得慢慢吞吞的。
萧闻澜性子散散悠悠的,一步三晃,以往跟在萧弄身后,总是不太跟得上他身高腿长雷厉风行的堂哥的步伐。
今日却惊奇地发现,他哥的步子放缓了许多,仿佛在照顾身后走得慢的人。
而且他私自带人过来,换做以往,堂哥肯定不给面子,直接当众给他一顿抽,再把其他人扫地出门,今日却连骂他一句都没有!
莫不是堂哥是良心发现,终于知道疼爱他这个亲堂弟啦?
萧闻澜愣了一下,都不太习惯了,心底十分感动,雏鸟般充满期待地呼唤:“哥……”
萧弄冷漠回头睨他一眼,深蓝色的眼底宛如黎明前冰冷的夜色,透露着几个大字“回头再收拾你”。
萧闻澜哽了一下,不感动了。
萧闻澜带大伙儿过来时,绕了好长一段路,现在萧弄在前带路,钟宴笙才发现,关踏雪的院子离萧弄的书房其实很近,压根没几步路。
熟悉的环境逐渐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