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附近的暗卫本
来要出手阻止,先被展戎阻止了。
于是众人睁只眼闭只眼,看小公子在那撬了半天,急得都想搭把手了。
钟宴笙溜出来得匆忙,袜子也没穿,披着一身清白月光,赤着脚轻手轻脚翻进窗户里,就看见了在床上睡得正熟的萧弄。
钟宴笙撇撇嘴。
哥哥还是睡得这么死,怎么会有比他还爱睡觉的人。
他走到床边,蹲下来,月色洒落在定王殿下格外俊美英气的脸上,钟宴笙开口的话哽了一下,还是气不过,开始小声骂他:“萧衔危,伯伯说你小时候是狗脾气,长大了就是狗东西!”
萧弄无言:“……”
上一个敢骂定王殿下是狗东西的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钟宴笙骂人的话杀伤力不强,骂一句,还要想会儿l才能接着继续骂:“狗东西,莫名其妙甩冷脸生气又不说怎么了,你是话本子里的千金小姐吗!”
外面的暗卫们:“……”
好、好敢说,不愧是小公子!
“我不想理你了。”钟宴笙吸吸鼻子,很委屈,“你对我很凶。”
他胆子那么小,突然被带进宫里,被老皇帝严密监视着,本来就很慌很怕了,借着萧弄送进宫的香囊和纸条,才稍有慰藉。
好不容易离开宫里,能跟萧弄单独说说话了,他又那么凶巴巴的,还不理他。
越想越生气。
他本来是想过来找萧弄说话的,还以为撬窗进来萧弄已经醒了。
没想到萧弄睡那么死,不过幸好萧弄睡得死,不然他也不敢当着清醒的萧弄骂他。
骂完心里畅快多了。
江面上的夜风从窗户里灌进来,钟宴笙只穿了里衣,冷得打了个寒颤,蹲在床边脚还麻,看萧弄还闭着眼熟睡着,又嘀咕了声:“狗东西,骂你都不醒,比猪还能睡。”
萧弄:“……”
又一阵冷风吹进来,钟宴笙抖了抖,看看床上的被子,干脆轻轻爬到床上,把萧弄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反正萧弄不知道。
他缩在被子里,咕哝着又骂了萧弄两句,逐渐有些困倦,卷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眯了过去。
萧弄睁开眼,低头看了看那张秀美的脸庞,头也不抬地扬了扬手指。
窗外的暗卫屏息静气,轻轻将窗户合上。
窗户一合,扰人的风声止息了,屋里也没那么冷了,钟宴笙睡得更沉,睫羽安静闭合着,像两簇蝶。
月色落在他脸上,雪白的容色如玉如琉璃,剔透而明净,只是看着,就叫人心情宁静。
他倒是宁静了,萧弄却被这半夜跑来骂他,又往他床上爬的小东西扰得很不得宁静。
他伸手拨弄了下钟宴笙长长的眼睫,钟宴笙也没醒,只是眼睫颤动了下,偏过脑袋又睡了过去,呼吸绵长,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