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边喊边跑,背后像是有豺狼虎豹在追,唯恐旁人听不到她响亮音调!
崔夫人被吵醒后,只来得及匆匆拢紧外衣,心沉到谷底:“你说得,都是真的?”
“奴婢可用性命担保!”
“公子从前是那样个爱恭读圣贤书的人,却被她勾得在书房圣地做那档子事!长此以往,不说科考是否能中,便是公子的身子也定然吃不消啊!”
这话戳到了崔夫人的肺管子。
崔简之是崔家的希望,这次科考,她绝不允许有差池!
谢仪来到长春堂时,正好与匆匆赶来的锦思娘碰面,对方恶狠狠剜了她一眼,便哭腔一带,给锦思告罪。
“夫人,我家锦思是个贪心的,她到了公子身边却不想好好伺候,甚至使出了下药那种阴损手段。”
“老奴没教好闺女,一切责罚我都认……可若不是锦思误打误撞,也断然发现不了勾着公子不上进的人竟然是谢姑姑啊!”
“她平日那般克己守礼,严肃示人,又是夫人您与已故的贵妃主子最信任的人,任谁也猜不到她身上去。”
“可偏偏——”
李婆子知道锦思干出的混账事遮掩不过去!
那就索性以退为进,把谢仪一起拖下水!
她家锦思只不过是爬床未遂,可谢仪却是实实在在地与公子滚到了一起去!
锦思本以为她娘是来救人的,谁知一张口就是急匆匆给她定了错。
她一慌,还想把下药的事也栽赃到谢仪头上,却没来得及张口,就被李婆子狠狠掐了一下。
崔夫人的脸瞬间冷了。
当她垂眸望去时,却发现谢仪跟崔简之就站在门口,恍若一对璧人。
她掐下念头,沉着眉眼:“这番闹剧,谢姑姑是否该给我个解释?”
崔夫人曾经也是稳坐崔家主母位置,手段雷霆之人。
说这话时虽没有刻意,却也不怒自威。
反观被人指控的谢仪却是时刻谨记规矩,待礼数周全后,语气不起波澜:“夫人,锦思今日拿花楼的药下给公子,方才把人抓住,正要给夫人禀报。”
崔简之立于一旁,声音温润端方:“母亲,您别听信了小人离间。”
“姑姑平时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了。”
崔夫人面上不辨喜怒,只是看着谢仪:“我要听谢姑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