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时间颇有众臣一心要将华旌云拉下马的架势,就在文书勉要出列的时候,华旌胜先一步站了出来,躬身一礼,道: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冷眼一扫,点了头,“讲。”
华旌胜转身看向众人,问:“想必在场的各位大人都知《朝报》乃是利器,在场的大人也有的因上过《朝报》从而得到美名,对于这样一个凭借一句话就能调动百姓舆论的报馆是既眼红又忌惮。”
目光落在前排一个大臣身上,这是今日最先跳出来弹劾华旌云的人,问:“柳大人,上次你在报纸上的那张画像极为传神,报馆对你的报道也多是溢美之词,你可知报馆的画师将你画的如此传神,印刷坊为了雕刻你的那张画像的印版,花了多少银子?”
说着抬高了声音看向众人,“一张报纸一文钱,不知在场的各位大人可知一文钱能买一张多大的白纸?”
那柳大人气不过,当即反驳,“就算报馆一直在亏损,经过这一次大比什么都赚回来了,对比赚来的利润那些亏损不足挂齿。”
“柳大人好大的口气。”
文书勉心里不爽,冷声开口,“柳大人执掌邢部,听说柳大人对狱中富贵之人多有照看,不管犯事大小,只要打点得当,就算在牢房里高床软枕、纱幔熏香、锦衣玉食也并不稀奇,能如此以己度人想来柳大人果真深谙发财之道。”
华旌胜心中一喜,脑中瞬时一片清明,当即说道:“邢部大门雕刻瑞兽狴犴,乃是寓意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若文大将军所言属实,本王很是担心由柳大人掌管的刑部到底能不能做到公证严明。”
他这么一说,文书勉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相信,这位安信王和他那一派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见华旌胜将刀头对准了柳大人,立刻就有人站出了出来,火力直接朝着这位柳大人去了。
“启奏皇上,柳大人府上不仅女眷们极尽奢华,公子们出手也极为阔绰,大公子柳金立迷恋百春楼的青楼妓子,为博那妓子欢心不仅送了她太后娘娘赏赐给柳夫人的头面一套,甚至胆大妄为做了一身贵妃娘娘才能穿的衣裙赠于那妓子。”
“那妓子穿着那衣裙极尽招摇,此事传的沸沸扬扬。”
“启奏皇上,微臣弹劾刑部尚书柳大人贪功冒进,逼死囚犯,李代桃僵”
不甘心好处都被华旌胜捞走的人将华旌云抛诸脑后,全都跳了出来开始弹劾的柳大人,柳大人在一桩桩一件件或真或假的事情下很快就兵败如山倒,摇摇晃晃站立不住
皇帝面色铁青,下了朝回到御书房就对着文书勉发了脾气,“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你有更好的法子堵了那些人的嘴,但你放任老二,给了老二机会。”
他的刑部尚书倒台已经成了定局,贪腐成这样也不值得可惜,但这事实在太过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