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和林瑞荞那个贱人说,让她夹紧尾巴做人,要是让我知道她再出来蹦跶,到时候就不是泼水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句话,罗美枝就离开了。
宋晚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她浑身都湿透了,地上零星散落着几片海带残渣,空气中隐隐有股腥咸味。
风一吹,带走身上的热度,冷得刺骨。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鼻头一酸,眼里就逐渐弥漫起眼泪,视线里的帆布鞋变得模糊而破碎。
周围的视线如芒在背,就在宋晚即将要绷不住的时候,忽然从头顶落下一件白蓝的校服,突如其来的将宋晚整个人罩住。
“跟我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随后宋晚就被扶住肩头带离了视线中央。
不像身边的男生处于变声期的那种奇怪嗓音,而是真正的过了青春期的男人的声音。
宋晚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可是不管哪里,她都愿意跟他走,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暴风眼。
停下来的时候,周围很安静,似乎距离马路有点距离,车子碾过柏油路的声音很遥远。
对方把她扶坐在长椅上,就站在宋晚前面,没走,“周围没人,你要哭就哭吧!”
似乎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声音放柔了许多。
莫名的,宋晚鼻头一酸。
小孩子才哭,她又不是小孩子。
虽然这么想,可是眼泪却像止不住似的,直接从眼角往下淌,混杂着水渍从她尖尖的下颌掉落。
想到此时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宋晚拉了拉校服的拉链,把自己捂得更加严密。
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抽噎,像小兽一样躲起来舔舐伤口,肩膀随着一耸一耸的,偶尔漏出一两声哽咽和吸鼻子的声音。
越哭鼻子越堵,喉咙口堵得发痛,到最后气都差点喘不上。
宋晚隐隐听到一声轻叹,那方小小的视线里,他的鞋子突然朝前走了一步,脚尖刚好抵到她的,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抱在了怀里。
她的头抵在他的腰上,能感受到T恤下紧绷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所有声音就像泡在水里一样听不真切,空气中有泥土的香气。
宋晚哭了快半个小时才平复下来,而他也抱了她快半个小时。
直到她逐渐停止了抽泣,他才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推开,“不哭了?”
缺氧的大脑逐渐恢复,宋晚低头看见脚下的大理石花纹,知道了这是何处。
学校附近的公园,她有好几次放学在这里看过书。
见她没回,他朝后退了一步,似乎弯腰了,声音就在宋晚耳边响起,“我约了人打篮球,衣服洗了记得还我,实验中学高三六班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