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时候,我在医院。
一幅崭新的助听器戴在我耳后,以至于我苏醒的时候就听见了病房外的大吵大闹。
“许然装什么呢?周小姐骂他是应该的。”
“都怪他掂量不清楚轻重,能和周小姐一起是他的福气。”
“……”
只听了两句,我就扯动还在挂水的手要把助听器摘下来。
可有人先按住了我回血的手,替我摘下了助听器。
距离很近,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蹿进我鼻尖。
我抬眼看,脸庞很熟悉,我却记不起来她是谁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反复晃动。
二?千年老二?白冰?
我高中时的同桌,常年被我压制却始终充满斗志的第二名。
等我看不到病房外的人有动作,白冰才把助听器重新给我戴上。
“学神,你混这么差我没想到。”
我勉力扯出了笑容。
“不想笑就别笑,怪难看的,护士看了会说我压迫患者。”
多年不见,她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我抿唇,开口问道:“周雅正送我来的医院?”
她点头,眼底掺杂一丝复杂的神情:
“你脑袋里的瘤,她不知道?”
“嗯,没必要让她知道,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她鼻子皱了皱,继而信心百倍的说: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有信心能把你的四个月,延长到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