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么?顾满秀反问,调整呼吸后恢复常态:什么事儿,你说?
她指着屋内的方向,天真无邪道:哥哥说,他感觉吸不上气。
什么?
被张家宝踢的那一脚竟是还没缓过来?
院子的房梁上还挂着一串驱除邪祟的大蒜,摇曳在风雨中显得有几分凄凉仓促。
高小月上来牵她的手:后娘,你可快去看看吧。
女娃小手柔嫩的触感从掌心传遍整个身体,带给她不一样的体验。
跨过门槛,她湿漉漉的鞋底在潮湿的地面留下一串脚印,鬓角的发丝因为沾水黏成一条状,贴在耳边:我看看。
高长河正围在床边,见状让开席位,任由顾满秀走上前来。
顾满秀眉头紧蹙:一直没醒来?
按照方才她的诊断,高长河并无大碍,半刻就能恢复,之后注意休息即可,怎么会
把他翻过来。
顾满秀上下看了遍,最终对着高远山命令。
大哥反应急速,二话不说就将她的指令完成。
纤细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二娃的风池穴,她轻轻下按。
床上的人一声闷哼,吓得高小月直接从靠着的床沿上滑了下去。
应该是发痧。她凝神紧盯,挽起紧贴肌肤的袖子,你去弄点儿油来,你去弄水来。
兄妹二人被指示着,却毫无怨言。
一切准备就绪后,顾满秀将水油混合,以食指轻轻搅拌,沾上那液体,往高长河的脖后处连着整个背,一同淋了个遍。
这是做什么?高小月不懂,眨巴着眼睛问。
顾满秀简答回应:刮痧。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勺,将尾端背面贴近小孩娇嫩的肌肤,开始一遍遍上下剐蹭。
眼前的景象阵阵发黑,手臂的酸涩直冲脑海,但她一刻都不曾放弃,轻描淡写甩甩头就继续。
一旁的两个孩子都在一脸紧张地盯着,生怕出现一丁点意外。
这一刻,他们清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以及离开这个女人,是否真的能存活下去?
行了。顾满秀停下手中的动作,把勺子放回水油混合的碗中,甩了甩酸涩的胳膊,等他睡醒就没事儿了。
真的?高远山不确定地询问。
顾满秀啧了声:怎么?你要是不满意,不相信,自己来。
傲慢又自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