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一个字,嘴就被谢澜安捂上了。
“伏……唔……哥……你……”胤奚在谢澜安掌心下说得断断续续,被谢澜安冷冷瞪一眼,胤奚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格外甜蜜,神思迷离地老实下来。
阮伏鲸莫名其妙:“他说什么?”
“没什么。不用理他,你们自便。”谢澜安扯起胤奚,把人往他住的房间里带,回头吩咐肖浪,“煮点醒酒汤送来。”
“啊……是。”肖浪慢了一拍,心道原来胤郎君喝醉了吗,席上没有酒啊?
胤奚的底盘功夫被祖遂特训过,本不轻易被人拽动,但拉他的人是谢澜安,他本能地卸了劲,浑身绵若无骨地随着她走。
进了木柞舱门,胤奚一个趔趄,屈坐在垫子上。他仰头轻唤:“女郎……”
“你究竟什么酒量?”谢澜安拍开他乱抓乱摸的手。
她都不必确认他是否真醉,因为清醒的胤奚绝不会当着一船人的面,叫出那声“伏鲸哥哥”。
而她刚刚反应那样快,急切得连自己都没料到,仿佛是怕他在人前出丑,被别人笑话。
直到此时,谢澜安才后知后觉,她好像很维护这个脸皮薄嫩的小郎君的面子。
谢澜安低眼看着船板上晕乎乎的人,捻了下指腹,将原因归结为他魅色惑人,并非她错。
她不多留,淡淡说了句“一会儿把醒酒汤喝了”,也不管胤奚听不听懂,便回甲板去。
胤奚伸手一下没拉住她,撑着舱壁摇晃着站起来,生气地说:“我不喝,你不许走。”
谢澜安头也没回,“把你扔江里喂鱼。”
胤奚低哼笑了声,晕船加醉酒,让他陷在雾里看花的世界,那点用来佐菜的微不足道的米酒,也足以将他的眼角熏出绯色,在雪白如玉的脸上添出姿采。
他撑着臂,口齿开始不伶俐:“女郎才舍不得。”
呵,臭美吧。谢澜安已要背身关门。
身后的声音追上来,带着黏糊的醉腔:“女郎真别走,求你了,你会做噩梦的……”
谢澜安一下子定住,霍然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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