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失踪,他以经商为借口回国找了一大圈,没能找到人,生平第一次对下人发了那么大的火,问他们怎么看得人。
失而复得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给关好,怕她又跑没了。等她逃了之后,不多久就让眼线摸到了她的踪迹,所以她后来乔装要来见他的事,徐谨礼一清二楚。
他不能让水苓在他身边再出现什么意外,她父母用生命保下他,至少,至少他该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水苓的声音有些沙哑,闷闷的:“你就只管我爸妈怎么想,压根不管我怎么想……我不想走,我好不容易才搞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喜欢你这么久,就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想走!”
徐谨礼坐到她身边,隔着被子轻抚她的背:“国内的情况你也知道,仗越来越难打,蒋还在闹内斗,内乱外敌,哪个都不太平。你留在我身边,万一我出事,免不了你会受到牵连。”
“那又怎么样,夫妻不就是这样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又不是小孩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那张纸只是方便我将你送出去的媒介而已。我之所以用赵奕真这个名字和你签结婚证,就是为了方便你日后想嫁人的话,可以把那张纸作废。”
水苓听完这句话就想扇他一巴掌,手已经挥出去贴到他的脸颊边,她堪堪停住,红着眼眶问他:“为什么不躲开?”
徐谨礼依旧坦然,话语间有纵容和无奈:“你不是要出气?”
心中五味杂陈,水苓手握成拳锤了一下他的心口,闷进被子里去:“你烦死了…烦死了……”
徐谨礼肯定早就规划好了,远在一切还没有明朗的时候,就要将她送出国。肯定早于让她签下那张结婚证之前,甚至找到她没多久之后,他可能就是这么打算的。水苓想起来就心里发酸,不想搭理他。
刚刚气氛那么好,他又开始说这些扫兴的事。
水苓想了一通,钻出被子里,只冒出个脑袋问他:“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和我结婚这件事?难道你让我签结婚证就只是为了送我走吗?”
“做女儿,做妹妹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做夫妻呢?”水苓还是不甘心。
再解释就显得有些残忍,但还是该解释清楚,徐谨礼缓缓说道:“朋友都清楚我的人际关系,我不可能凭空冒出一个亲生妹妹或者亲生女儿,我托朋友照顾你,肯定得让你有一个足够让人上心的身份。”
水苓好难过,眼泪又开始憋不住向外流:“那让别人给你照顾老婆,你就很放心吗?你就不担心我转头和别人跑了,不要你了?”
这几句话让徐谨礼笑了笑:“你要是在那边真的能过好,回不回来其实也并不是很重要。这张纸只是为了保护你,它不是什么绑定契约。”
水苓抱着被子团到床尾去要下地:“好,既然你这么说,我明天就出发去欧洲找钱骏文,不要和你一起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和谁在一起。”
腿还没来得及伸直就被徐谨礼拉回来抱在怀里:“他不行,你可以出国后再选个更好的。”
“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不是不在乎吗?”水苓挣扎着要躲开,被他搂着腰完全挣脱不开。
“他为人软弱,现在年纪又小,心思还没定,碰上什么大事也扛不了事。别赌气,不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完全是当爸爸的口吻,说得头头是道,还想着替她筛选结婚对象。水苓仰起头咬了他一口:“就你大度,就你最大度,你干脆替我选好丈夫算了,我带他去国外发展发展感情,看顺眼之后就把你那张结婚证撕了,和别人结婚。”
徐谨礼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多说什么,抱着她安静地顺着她的背,越是温柔就让水苓心里发酸,冷静下来之后她问:“如果我愿意听话,你会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