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婼笙惊疑不定的收回了手,总不能挥手也是听到的吧?
“你手挥动的时候,有很轻的风,”顾凤卿玩捏她的银锁片,问道,“这个对你很重要?攥的这么紧,新婚夜也不舍得丢下。”
江婼笙闭着嘴,脑子里飞快的转起了圈,人说久病成疾不能出门的人,多多少少心理都会变得有那么点阴暗变态,见不得别人好。
她撒了谎:“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头一次来你家,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攥着它,心安些。”
回应她的是轻到不能再轻的笑声,还有戳破她谎言的话:“你娘名字叫霍石濮,还会在锁片上和你的名字并排刻在一起,再在下面刻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八个字?”
江婼笙浑身一抖,凉凉的汗顺着瘦削单薄的脊骨往下滴。
顾凤卿问道:“是你喜欢的人?”
江婼笙不敢再撒谎,也不敢回答他的话,就在她差点以为银锁片要不保的时候,顾凤卿把银锁片还给了她,说道:“收起来吧,睡吧。”
江婼笙忙把锁片又攥回了手心里,顾凤卿躺下睡了。
江婼笙见顾凤卿没有要碰她的意思,放心下来。
屋只有她和断断续续入眠的顾凤卿两个人,门外守着顾凤卿以前常用的丫鬟小桃。
次日清晨,她才真正看清楚顾凤卿长什么样子。
顾凤卿长的真挺俊秀的,可惜病入膏肓,面色苍白,偏偏又唇色艳红如血,红的格外的不正常,更衬得他脸色不好。
一连数十日,江婼笙每日照顾顾凤卿喝药。及至顾凤卿情况稍微好转了些,江婼笙才有机会踏出房门走走,给她梳妆的小桃脸拉的老长,看她一百个不顺眼。
出了门,江婼笙找借口支走小桃,这才觉得空气舒畅了些。
她在白石拱桥上站了一会儿,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里有道色眯眯不怀好意的目光正盯着她,那道目光是属于顾家抱养来的大少爷顾望麟的。
“顾凤卿……死瞎子艳福不浅,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放在屋里,无福消受。齐管家,你说我去替死瞎子消受一下美人艳福怎么样?”顾望麟对着身边饮茶的管家说道。
齐管家道:“大少爷哪里的话?二少爷怎么比的了您的艳福,谁不知道您是烟花柳巷的常客,什么样的美人没睡过?”
“这个美人我就没睡过。”顾望麟说着,人已走出亭子,往桥上走去。
江婼笙看水里游鱼看的出神,直到屁股上传来被人揉捏的触感时,她才惊叫着回过神来,面色慌张的躲到一边。
“大少爷……”江婼笙认出了面前这个容貌俊朗、神色轻佻的男子。
顾望麟欺身上前,直接拦住她的去路,一计上心头,笑道:“吓到你了?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江婼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顾望麟道:“二弟病了,我买了只会说话的八哥给他解闷,你随我去取。”
江婼笙犹豫再三,她寻思着现在白日昭昭,量他顾望麟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便大着胆子随他去了。
一入了顾望麟的鸟雀阁,门“啪嗒”一下就被锁了。
江婼笙眼睁睁看着顾望麟边朝她走过来,边解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