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陈亦扬没好气反问,冷哼,“平
时别人欺负你一声不吭,现在躲的倒是快,又弄自己一身伤。()”
男生浑身别扭劲,徐砚白偏头笑了下,解释:我不放手的话,苗荼也会被我拽下去。?()_[(()”
语气微顿,他望向窗外一片漆黑,半晌沉默后轻声:
“而且,她抓不住我的。”
想到两人体型差,这话陈亦扬没法反驳,嘴硬:“都说了让她平时多吃点。”
夫妻俩付钱后回到诊疗室,忙碌一天脸上疲态明显,陈亦扬明早天不亮还要上学,徐砚白坚持不让三人再陪:“我再留半小时就回去,奶奶那边麻烦你们圆一下了。”
三人面面相觑拗不过他,陈亦扬最知道徐砚白有多倔,在诊疗室大门前拍拍他肩膀:“我就说你今晚在我家睡了,明早回去。”
“还有,”他凑到徐砚白耳边,低声,“谢谢你替我出气,我早就想狠狠揍那胖子一顿。”
送走一家三口,徐砚白转身在诊疗室的走廊长椅坐下,抬头就能见到另一间屋子里正看电视的王大夫。
电视剧正播放狗血桥段,大雨中的男女主角争吵后又亲吻,紧紧相拥着互诉衷肠。
徐砚白头靠着水泥白墙,已然习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从口袋拿出仅有的录音笔和一只橡皮擦。
录音笔是一年前买的,本想录琴曲方便复盘,一直搁置着,直到老人住院整日昏睡,徐砚白觉得病房太安静才重新翻出来,平时随手录些东西。
拇指摁下播放键,舒缓悠长的乐声缓缓流淌,徐砚白静静听完一曲,回忆今夜荼靡花海,再次按下录音键。
显示屏上的数字变成“698”。
“来郦镇以前,我从太多人口中、无数图片里听过见过荼靡花海,却从来没有像今晚,透过那片盛放花海,来看被花海包围的人。”
“你回头的很突然,有一瞬间,我以为你听见了那个四个字,直到你笑着问我刚才有没有说话,我选择了说谎。”
“你问我能不能一起庆祝18岁生日,似乎答应和拒绝都很残忍,可当你用那双眼睛看着我,我终于明白一件事情。”
“我好像,从来都没办法对你说‘不’。”
指尖轻轻摩挲着残旧的橡皮擦,上面橘子香味似乎越来越淡了。
徐砚白将橡皮攥在掌心,望向窗外璀璨星空,眼底满是柔和:
“今夜星星很美,愿你总是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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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高考进入最后倒计时。
当黑板倒计时变成个位数,所有老师一改严肃苛刻,不再时刻盯着大家学习,和颜悦色劝学生们学会放松,四中在最后一周甚至取消了晚自习。
徐砚白没再去过上海,高考前几天,只要兄妹俩晚上在家就会过来,说是共同学习,实际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给苗荼讲题。
苗荼对此无比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