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最近总控制不住地颤抖,伤口裂开时,徐砚
白一如既往没有感受到疼痛。
温暖鹅黄灯照下(),他想起上次去月子中心时?()?[(),母亲躺在床上戳妹妹脸蛋,随口问他:“手怎么了。”
母亲抱着不足月的妹妹低头正笑,疼爱眸色温柔若水,珍重表情像是迎接从天而降的无价之宝,时不时给百忙中赶来的徐秉瑞看一眼,感叹父女二人眉眼有多相似。
记忆里,这是徐砚白第一次见到母亲慈爱表情。
病房里,他站在一家三口之外,看着粉糯可爱的妹妹正熟睡着,被父母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美好的让人不忍破坏。
他终于明白,原来幸福是能够被具像化的。
手机铃声打断思绪,徐砚白拿起接通电话:“赵医生。”
“砚白,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新进展,北京同仁的耳鼻咽喉科的齐政南齐主任最近在上海交流,你什么时候方便?”
徐砚白沉吟片刻:“着急现在确定吗?我要先和她父母交涉这件事情。”
“不急,齐主任这半年都在这边,一周内答复我就可以。”
“好的,辛苦。”
“是我该谢谢你,”电话里的男人笑呵呵道,“要不是你的推荐信,玲儿也拿不到伯克利夏校的面试机会。”
“对了,你什么时候出去上学?我在那边有认识的年轻朋友,到时候让他去机场接你,当地有个照应。”
徐砚白垂眸笑了笑:“不去了。”
“不去了?为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徐砚白拿起挂镜上的毛巾擦手,看着血色渗透进白色布料,轻声,
“我有点累了。”
“这样啊,”对面一时不知怎么回复,最后化作一声长叹,“那你注意身体,手术的事,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录音笔成了徐砚白形影不离的伙伴,他将泡好的红茶放在桌面,走至窗前摁下录音键,在空荡无声的卧室里开口:
“人工耳蜗手术的事情进展顺利,我想在生日那天和你父母提起,希望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最近总会想象,你听见这支录音笔的内容时,会是惊讶吗?或者愤怒、疑惑、还是会伤心更多呢?”
“这样听上去,我真是个很刻薄的人啊。”
夕阳西下,眼前落地窗外的天际已被染成金红,徐砚白指尖轻触玻璃,弯眉,淡淡笑容有几分天真孩子气:
“我难得任性一次,你就让让我吧。”
录音笔小屏上的数字变成四位数,徐砚白拿起小提琴录制琴曲时,不由庆幸他当时买的内存够大,现在不必面临再卖储存卡的尴尬场面。
以前浑浑噩噩时,总嫌弃时间过得太慢,怎么都熬不到下一个黎明,现在目标明确了,反而又觉得时间走得太快,只是弹奏几首琴曲,转眼窗外已是暮色深重。
无名指摁弦太久隐隐作痛,徐砚白停止录制,将小提琴放在床上,看着书桌上的五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