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你真的不愿意透露你的姓名?”
“不。”
第二天,月日,星期二,旧金山警署专案组人员来到丹尼斯搬家公司。据职工们提供的情况,年月日,克立夫·朴兰图曾跟人说起他在山里找了一份建筑工地的活儿。在此之前,不止一个人听见伍其达邀请他进山。月日,克立夫应该到丹尼斯搬家公司上班,但是没有来,公司打了几次电话也找不着他。下午,一位同事被派去克立夫的住处,克立夫不在,但他的铃木摩托车还停在那里。几天后,那辆摩托车也不见了。
同年月,有人在当地报纸上看见一则出售铃木摩托车的广告,据警方后来查证,联系电话是柯拉拉·勃拉兹的父母家。
职工们说,是克立夫·朴兰图介绍伍其达到丹尼斯搬家公司的,但后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从去年月到今年月,公司的人至少听见他们吵过两次架。有一次克立夫说,他后悔不该给伍其达介绍这份工作。
克立夫·朴兰图本来和几个朋友相约,月底一起看“超级杯”美式足球决赛,但那个星期天他没有露面。月日,一位朋友收到克立夫从圣安佐斯发出的信,信和信封上的地址都是用打字机打的。克立夫让朋友把他中奖的足球决赛彩券寄到威士维尔的“邮政信箱”——就是艾琳·布鲁恩在蓝山路地堡土牢的墙上发现的字迹——“克立夫,邮政信箱”。据邮局工作人员查证,这个信箱是在年月日以克立夫·朴兰图的名字开的,不久就关掉了。丹尼斯搬家公司的老板戈萨·丹尼斯也在克立夫离开之后收到他的一封信,请他把最后一次的工资支票寄到同一个邮政信箱。戈萨没有寄,因为他不能确定那封信是否真正出自克立夫之手。
后来,这两封信被送到旧金山警署文件、笔迹专家洛依德·堪宁翰的办公室,洛依德在他的鉴定报告中写道:“我认为,这些信都是用那台奥楚匹亚牌打字机打的。”当汤姆·埃森曼和艾琳·布鲁恩第一次到蓝山路时,那台奥楚匹亚牌打字机就放在平房客厅的书桌上。
办案人员把克立夫的朋友们请到警署,他们辨认出从莱钠德·勒克和伍其达住处搜到的、原本属于克立夫·朴兰图的几件物品:蓝山路小卧室墙上的两面橡木框的镜子、客厅里那张带转盘的餐桌,还有警方在列诺可街地下室看到的那个刻有“crp”的笔架,朋友们说,crp正是克立夫·朴兰图的姓名缩写。
丹尼斯搬家公司的职工中没有多少人了解詹佛·基拉德的情况,只有老板戈萨·丹尼斯知道他不辞而别。
苔丽·凯勒和詹佛·基拉德合租一套公寓。她说年月日,詹佛接到好几通电话,都是伍其达打来的。伍其达要詹佛到斯托克顿替人搬家,酬金美元。詹佛临走时告诉苔丽,他搭乘公共汽车去斯托克顿,搬完家当天晚上就会回来。但是他一直没有回来,或者说,苔丽从此再没见到过他。月日,苔丽下班后回到公寓,发现詹佛房间里的大部分东西都已经搬走了,她想也许是詹佛自己搬的,所以未起疑心。
苔丽·凯勒和詹佛的朋友们辨认出,本田普利路德轿车后座上那件男式夹克外套是詹佛·基拉德的,还有放在蓝山路客厅墙角的吉他和列诺可街地下室书架上的几本书。
警方最早在蓝山路现场堑壕里找到的那架照相机,机内的胶卷冲洗出的照片中有一张从室内窗户往外拍摄的风景照。办案人员曾带着这张照片遍访旧金山地区的知情者,没有任何人知道它摄自何处。他们也向苔丽·凯勒出示了这张照片,苔丽说她知道这个地方,这是詹佛·基拉德以前租住的公寓。不用说,那架相机也是詹佛的。
月日,星期四,联邦调查局在旧金山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们已正式向美国海军部和五角大楼,即美国国防部提起诉讼,指控两部“玩忽职守”。据查,伍其达生于香港,系大不列颠臣民,本不应被接纳入美国海军陆战队,此其一。其二,伍其达因盗窃军火被军事法庭判刑,作为一个“外国人”,在其刑满释放后理应立即驱逐出境。
联邦调查局发言人说:“谁知道呢,倘若他被遣返香港,也许所有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或者至少不会发生在这个国家。”
五角大楼的反应:不作任何评论。
月日,星期五,加利福尼亚首府沙加缅多。州立法机关一致通过拨给卡拉沃若地区用于本案的专款共万美元。民主党参议员约翰·加拉蒙迪说:“地处山区的卡拉沃若地区缺乏足够的财政资源应付如此大规模的系列绑架、强x、抢劫、奴役及凶杀案。”他指出,这笔款项仅限于立案侦查阶段,用于庭审等的法律费用将由州政府另行拨款解决。
在蓝山路现场工作的专家和各种人员已增加到了近人。卡拉沃若地区共派出人,旧金山人,司法部人,州森楚署的位年轻人本来只是临时借用,后来就成了长期留用。此外,每天还会有不同的专家被邀请到现场处理鉴定不同的证据。
月初,森楚署的小伙子们在后山坡那片繁茂的草地上挖出三只共装有多枚银币的盒子,后来又挖出一个加仑的塑料桶,内有枪支、钱包、信用卡等,其中一张社会安全卡上的名字是詹佛·基拉德。
巴拉迪署长立即增派了人手,挖掘的面积不断扩大,一直延伸到与后山邻居卡特先生的房产交界的地面。在此次现场勘察刚开始时,艾琳·布鲁恩曾向巴拉迪署长报告说,那儿有一块被翻过的新土。
果然,那一片的地底下也埋了一个大盒子,里面有汽车保险卡、人寿保险卡、电话卡及一些摩岭车行的名片,上面全是保罗·卡司能的名字。一只写着“卡司能”的信封里装了一副眼镜。此外,还有一把点二二卢杰·马克ii型手枪、一匣共发子弹和一只消声器。经专家鉴定,在青铜色本田普利路德的弹孔中掏出的点二二子弹就是从这把卢杰·马克ii型手枪发射的。
“终于,”巴拉迪署长自忖道,“我们找到了足以证明保罗·卡司能身份的遗物。虽然还未能鉴认出他的尸骨,但他肯定在这里。”巴拉迪署长举目四望,“在这里的某一个地方。”
就在沙加缅多的政治家们投票拨款的那天下午,这个挖掘点又出土了两只塑料桶,内有一个急救箱、一把刀、若干子弹、一把电锯、一把园楚锯和一把斧子。锯子和斧子上均有深褐色斑迹,化验结果为人血。
两只塑料桶的旁边掩埋了一具无名女尸。现场的几位验尸官们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她不是黛波拉·达勃斯,或白兰达·敖康侬,或卡茜·艾尔伦。
同日,联邦调查局搜查了莱钠德·勒克和伍其达开设的个邮政信箱,共抄走邮件多封。
卡拉沃若地区检察长办公室的乔恩·克罗福一直在查寻那个名叫思蒂芬妮·詹妮·卡尔的小女孩,现场人员在蓝山路的堑壕里找到了她的照片。根据照片背面的文字估算,她的生日应该是年月。
乔恩先与加利福尼亚州人口统计局联系,没有结果。他又把资料寄给其他个州,宾夕法尼亚的阿滨顿警署回电说,思蒂芬妮·詹妮·卡尔住在他们的辖区里,她的母亲叫冬娜·缪伦。
冬娜·缪伦在电话上告诉乔恩·克罗福,从年到年,她与克立夫·朴兰图同居,后来克立夫去了加州,临走时冬娜给过他思蒂芬妮的照片。
乔恩·克罗福接到一个从圣地亚哥打来的长途电话,一位自称多莉·杜楚的女人说,她有关于罗宾·斯达立的重要线索。乔恩当即乘头班飞机直达圣地亚哥。
多莉·杜楚是罗宾·斯达立在圣地亚哥的邻居和朋友,她曾与罗宾一起去过隆尼·邦德夫妇在蓝山路的住处。近日,多莉在报纸上看到了莱钠德·勒克的照片,但她认识的这同样一个人却叫乔斯·甘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