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包下潇湘馆七日,为了此次集会造势,便花了上万两。
更别提今日的护卫还有许多重金求购来的题目。
如今才不过半日,集会便散了,传扬出去,只怕会沦为天下笑柄。
周安自然知道,放走这些学子们的下场是什么。
可他根本没有不放人的权利。
文人的口诛笔伐,他在方才就已从宁无恙的诗里领教过了,若他胆敢阻挡学子们下楼,恐怕用不了几日,皇爷爷与父王耳中,便会听到他不重视文人才子的流言蜚语。
他是受父王疼爱,甚至是一位有品级的侯爷不假,可若给父王拖后腿,这辈子也仅仅只能是一个有品级的侯爷罢了。
哗啦!
周安踢倒了地上放着的箱子,瓷瓶碎裂,里面的香水四溢,那股前所未闻过的芳香,让他更加气愤难当。
“让他们走!”
周安的暴喝声在环形的潇湘馆内不断回荡。
学子们加快了脚步,匆匆往外走。
只剩下叶昌隆提前安排在场中的那几个学子,愣在当场,不知是去是留。
“宁先生,我先去香水铺子等你,我家姐妹多,我想多买一些香水,送去京安城。”成易临出门前,没忘记回复宁无恙刚才的邀请。
宁无恙也无法分辨,成易这是真的惦记香水,还是往有些人身上火上浇油。
他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被迁怒的香水,同时有些可惜,这一脚没能踢在叶昌隆的身上。
算了。
反正迟早有机会亲自动手的。
宁无恙直到差不多人去楼空了,不再充当守楼员,“安小侯爷,告辞。”
“宁先生慢走,小心脚底打滑崴了脚。”周安皮笑肉不笑的威胁着。
宁无恙可不是吓大的。
他也不是莽夫。
今日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得罪周安,总好过虚与委蛇,让周安在背地里找他麻烦。
周静娴也听出周安的威胁,冷声警告:“堂兄,皇爷爷经常教导我们,要礼贤下士。若因今日宁先生所作的诗或所说的话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可你若是记恨打压他,便是有失皇家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