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不?能自已,须臾,哽声道:“老夫人,我的确骗了您,我夫君没有死,我也不?是被婆母逼着逃跑的。至于?我腹中的孩子,便?是我夫君的,可我无?奈擅自给了他和离书,就是为?了离开去寻一个人,我寻的那个人就在西南边塞,待我找到他,到时您就能知晓所有的真?相了……”
“好,好……”苏老太太给苏织儿擦着眼泪,旋即将她轻轻揽到怀中,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脊安慰着,“那到时你就好好告诉我。”
苏织儿嗅着苏老太太身上的气息,久违地感受着来自亲人的温暖,这段时间以来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她伸手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垂眸若有所思,少顷,再抬首看向苏老妇人时,眸色骤然坚定了几分?。
“老夫人,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我想将他生下来!”
自听到自己有孕,苏织儿虽有些混乱不?知如何是好,但从未动过打掉他的念头。
这是她和周煜的孩子,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她是母亲,根本不?可能狠下心?来不?要他。
不?仅如此,苏织儿亦存着几分?私心?,她当初不?告而别,周煜定然很生气,但若她带着这个孩子回到他身边,想来他绝不?会再计较她随意离开之事。
虽然以苏织儿对他的了解,晓得周煜到底也就是面上流露出几分?怨怒,但知晓了真?相,心?底根本不?会怪她。
他向来是这样?嘴硬心?软,面冷内热。
苏织儿突然好想她那夫君,好想好想。
她想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然后?紧紧抱住他,亲口告诉他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若他知道消息,会不?会感到高兴呢?
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一人在兆麟村过得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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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京城郊外,已是草长莺飞,一望无?际的碧水湖畔,几人正纵马疾驰,一着绛紫云纹锦袍的男子遥遥行在前头,旋即在一棵垂柳旁勒马而止。
驶在后?头的两人紧接着而来,陆续停在了紫衣男子身侧。
先抵达的蓝衣男子看着后?来之人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嘲笑,“小九,你这骑术是愈发不?济了呀,连你七哥我都比不?过,看来是整日流连花丛,偷闲惰懒所致。”
被嘲笑的九皇子萧煊闻言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我这骑术再好,也比不?上三?哥啊,三?哥这骑术不?要说在京城,就是整个大徵,恐也无?人可及……”
蓝衣的七皇子萧灼听罢在九皇子脑袋上重重一扣,“没有礼数,说了多少遍了,还叫三?哥,应当尊称太子殿下……”
看着这对同为?贤妃所出,一母同胞的兄弟俩在他面前一唱一和,太子萧熠扫了他们一眼,下颌微抬,勾唇笑道:“无?妨,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拘礼,小九爱喊什么?便?喊什么?吧,你也一样?。”
“是,多谢三?哥。”七皇子拱手道。
恰在此时,一守卫快步而来,行至太子身侧,低低道了几句。
那守卫的声儿虽低,但七皇子仍是隐隐听见了“六殿下”几个字,他素来与太子走得近,消息自也更灵通些。
他眼珠微转,须臾,似是随意般道:“三?哥,我听说今日你还请了个特别的客人,也不?知是否为?真?。”
太子微微扬唇没有说话。
“特别的客人?”九皇子露出疑惑的神?情,忍不?住好奇地探问,“是谁啊?”
“这般蠢笨,还能有谁。”七皇子无?奈道,“自是墨韵阁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