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在绥儿额头上亲了亲,见绥儿下意识倾过身子抱住她的脖颈,一时?泪如雨下,怎也不舍得放手。
见得这个场景,苏老?太太只得劝道:“织儿,绥儿住在世?子这府邸里,有人照看,你叔父也留了不少人保护绥儿,也就一个多月,他们便会护送绥儿进京,你不必担心。”
苏织儿点了点头,仍是磨蹭了许久,才忍痛将绥儿重新交给了乳娘,咬牙上了马车。
眼?看着母亲在视野中消失,绥儿似是感觉到什么,蓦然扯着嗓子对着马车的方向哭起来?。
听着这哭声,苏织儿顿时?泪如泉涌,不住地抽泣着,苏老?太太知她难过,只能轻拍着她的肩安慰。
因镇南侯世?子许岸之本就是因着祖母忌日,告假来?祈南祭拜祖母,也是时?候回京上值,故而便随苏老?太太一行一道北上。
祈南离京城算不得太远,十几日后,几人终是抵达了这天子脚下的都城。
入城后,苏织儿忍不住掀帘往外?瞧,不由得瞠目结舌,这里果真同周煜和她说的那样热闹繁华。
这便是京城,是她十几年来?心心念念想来?的京城,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来?了此处。
往后也能与周煜和绥儿长长久久地生活在此处。
她也不求什么富贵,只望往后一家人的日子能平平安安便好。
许岸之直将苏家几人送至毅国公府门口才告辞离开,看着苏织儿冲他颔首而笑,忍不住唤了一声“苏姑娘”。
见苏织儿疑惑地看着他,默了默,只道了一句,“春日宴再见”。
苏织儿笑着点了点头,低身施了一礼,恭敬道:“世?子爷慢走。”
许岸之扯了扯唇角,复又同苏家其他几人道了别,这才驱马离开,可转头的一刻,却又深深看了苏织儿一眼?。
这十几日与苏家人同行,苏家人也未瞒他,告诉了他关?于苏织儿那位“夫君”之事,让他暂且保密,待人来?了他们自会公开此事。
想起苏织儿每每提到她那夫君时?发亮的眼?眸和唇角满溢的笑,许岸之心下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路而来?,他分明知晓苏织儿心有所属,可越了解她视线就越发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他恨只恨自己与苏织儿相识太晚。
不过他倒也很想见见,苏织儿口中的夫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能让她这般念念不忘。
许岸之骑在马上,慢悠悠往镇南侯府的方向而去,薄唇紧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说那人是个流人,且他们先前还?和离了。
若那人不如他呢,那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他与苏织儿之间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