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织儿万万想不到?,有一日,她梦中的场景竟真的会?以另一种方式成真,她不住地踢踹,却是拼命挣扎却不得,那被束缚禁锢的耻辱感令她霎时?哭出了声,甚至不顾尊卑礼仪,喊出面前人的名讳。
“萧煜,你疯了吗?你放开我!放开我!”
是啊,他是疯了,他早就彻彻底底地疯了!
看着苏织儿哭泣不止的模样,萧煜不仅无动于衷,甚至露出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对面前人强烈的占有欲早已将他的理智彻底吞没。
他猩红着双眸,嘴上?不住地喃喃:“太好了,你是我的了,是我的东西了,再也,再也逃不掉了……”
就让她恨他好了,那样即便换种方式,她亦会?满脑子想着他,而不是那个纵然在梦里,亦令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苏织儿看着他那仿佛要?吞了自己一样的眼神,周身止不住地发颤,可即便她如?何恳求,仍是只能无可奈何地,眼看着萧煜像疯了一般,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她的寝衣。
半敞的窗扇外,不知何时?吹进来一阵夜风,灭了那床榻前唯一一盏烛火,令床榻上?交缠的身影彻底隐没在了黑暗中。
院中盛开的红蔷薇在风中摇摇颤颤,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承受不住,蓦地簌簌落下几片花瓣,七零八落地飘散在地。
与云秀宫不同,此时?的镇南侯府,却是红绫飘飞,喜气洋洋。
许岸之?尚在前厅接待宾客,便被众人起哄催促着早些入洞房,莫要?让新娘子等急了。
听得此言,许岸之?抿了抿唇,笑得颇有些勉强,在一众宾客的再三催促下,方才?不得已回了后院。
早已等待多时?的喜婆和一众仆婢,忙笑着迎上?来,簇拥着他行?至新娘面前,示意他掀盖头。
许岸之?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薄唇抿了抿,好一会?儿方才?伸出手,挑开了面前人的盖头。
那人抬眸看来,底子本就好,加之?妆容精致,今日的宋茗箬美得令屋内众人屏息,然许岸之?却只淡淡瞧了一眼,眸底闪过一瞬的失落。
他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合卺酒和同牢肉,与宋茗箬成了礼后,便见众人皆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只余下他们?二人。
两?人静坐在床榻上?谁也不说话,喜色洋洋的新房内透出几分死寂,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岸之?侧眸瞥去,见宋茗箬将手搁在膝上?,不安地将手底的裙子揉皱了一片,不由得在心下低叹了口?气。
“宋二……箬儿,你我也算是自幼相?识,先前皇宫一事,你是受我牵连,如?今嫁予我,想来你心下定也委屈。”许岸之?顿了顿道,“你放心,婚后我定不会?亏待你,能给你的定然都会?给你,只是……我心里藏着一个人,一时?半会?儿恐难以放下,希望你别介意。”
宋茗箬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嫣然而笑,“茗箬不介意,既已嫁给了世子,茗箬往后便是世子的人了,定会?尽心操持好府中事务。”
见她面上?并未显露出伤心失望,许岸之?放心了些,重?重?点了点头,随即瞥了眼那铺洒着枣子桂圆的床榻道:“时?候不早,早些就寝吧。”
他话音未落,便见一双柔荑伸来,竟作势要?替他解衣,许岸之?忙往一侧躲闪,神色颇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今日忙了一整日,想来你定也累了,早些睡吧。”
那悬在半空的柔荑微滞,片刻后才?缓缓收了回来,旋即就听一声娇柔婉转的“好”。
一炷香后,如?屋外守夜的婢子所愿,屋内的烛火熄了。
可新房内并没有缠绵缱绻,却是异常安静,床榻上?的一对新人虽盖着一条喜被,却是背对而躺,心思各异。
宋茗箬听着身侧人逐渐平稳的呼吸,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露出些许自嘲的笑。
可又能如?何,这桩婚事本就是她自己设计得来的,是她心甘情愿的,既一开始答应了陛下,就得想到?这个后果,往后不论?过得怎么样,她都得自己受着,决不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