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人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对你们讲过故事,你们并不以为我在警告,我对你们说过这件事,很多次,可是你们没有一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是很多年前,你们从来没有把我这个大活人放在心上,我就想啊,你们真该死啊,死了多好啊,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不管是高兴的还是伤心的,不管是糟糕的还是幸运的,都无所谓了,全都要死,全都去死,给我去死!”
追债人说着,脸色渐渐变了,他收敛了自己的笑容,表情还在消失,脸颊肌肉却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衬得他整张脸都好像在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齿威胁别人,他的目光往周围扫视,周围的人都很害怕,连忙往后退步,一步又一步,躲开了他的目光,还想逃跑。
他没有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些人身上,倒不如说,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注意这些人,但是,这些人用这种反应对待他,他就觉得,不能这么无视他们,他们也是大活人,他们也应该去死,他们也应该为自己鲁莽无知和错误付出代价。
他们很讨厌,最讨厌的一部分是,他们居然敢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就往后退,好像他是什么应该被人避之不及的臭虫一样,他不喜欢。
他要纠正这个错误。
他找到了一家猪肉铺子,一下子冲了进去,不出所料,这里的店门口就是一个黄色的看起来有点脆弱的木板,木板表面有一个棕红色的菜板,菜板比木板厚实多了,上面扎着一把巨大的尖锐的刀子,似乎是砍骨头的,又似乎是屠刀,他不太分辨得出来,这无所谓。
他并不需要知道这把刀子究竟怎么样是用来做什么的,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就需要一把可以杀死人的刀子,而他找到了,这就够了。
他直勾勾盯着那把刀,伸出手去,握住了那个刀的刀柄,刀柄是圆柱体,很硬,表面是一层说不清是油漆还是颜料的黄色,底部是像菜板一样的棕色,偏黑色,好像很脏,又好像很重,他咬着牙,费劲地将这把刀从菜板里面拔,了出来。
这刀果然很重,他刚把刀从菜板里面弄出来,就一个踉跄,差点当头跌倒在地上,因为这把刀的重量让他觉得自己是提着一口袋至少十斤重的精装大米,又好像是揪着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十岁以下的孩童的尸体。
追债人咬着牙大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他就是很高兴,觉得自己高兴得可以出去放烟花,但是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最需要解决的事情,不是放烟花,而是杀人。
他就提着这把从没有人看守的猪肉铺子菜板里抢来的刀,冲了出去,对准看见的第一个人,一刀砍了下去,他知道要砍在哪里才能让一个人立刻死去,或者即使现在没有死,之后医生出现在这里,也无法将快要死去的人救活。
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他就是要杀人!
他就是想杀人!
全都该死,全都去死,他砍了一个人,这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裂开巨大的伤口,伤口里面是血肉和骨头,看起来是需要在屏幕上打马赛克保护他人心理健康的程度,里面一些东西淅淅沥沥地顺着缝隙流出来,落在地上。
看起来就像是开膛破肚的鸭子被掏出了湿漉漉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