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并不否认,如实答。
霍懿不明所以,却也不吝赐教:「尽管说。」
我心底临时多了一个打算,对他道:「一来想问你能否医好站不起来的马驹,二来想请你入府为我做一段时间的侍卫。」
其实让踏雪恢复如常的法子我上一世便已知悉,这不过是结识他的幌子。
霍懿不免惊诧:「你如何知道我会看马?」
我早已找好了说辞:「久闻霍公子常年走镖押送马队,想来对马儿的隐疾有所了解。」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霍懿押镖途中离不开马匹,要应对许多根本无法想象的状况。
他道:「这马站不起来便只有死路一条,待霍某看过之后再想解决之法,只是做侍卫嘛,我不见得是个好手,江小姐家中的护卫就很好。」
想起他刚才将我护在身后还恪守着男女之礼,没有触碰到我衣袖丝毫的正人君子模样。
我说:「我就要霍公子和先前一样保护我即可,薪酬待遇随你开。」
霍懿还想推脱,我趁势堵了他的话:「你能护好货物,也定能保我安然无恙,待我脸上的伤好后,这单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5
霍懿终归拗不过成了我的侍卫,爹娘得知这件事倒也没有追究,只说任我开心便好。
爹娘担忧我因毁容一事崩溃,见我起居饮食待人见物如常,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些许。
可没过多久,周淮堰再次登门拜访。
他一连几次扑了空,用银钱买通下人才知我最近都是每天一大早就去了马场。
忠武侯前日刚离京回南蜀,周淮堰在京城的处境就变得窘迫,失去了对马场的控制权,他自然询问不到我的行踪。
才认识几天,我深觉自己雇了一个能人,霍懿不仅懂马武功好,竟还精通君子六艺。
除去平民身份,霍懿的人品和本事是京中那些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花架子远比不了的。
我曾问他:「你学识本领不凡,注定会有大作为,为何不去参加朝廷科考?」
可霍懿却道,自己生平所愿确是参军报国安民,只是父亲和叔伯年迈,镖局众位镖师都等着活计养家糊口,他不能撇下亲人和兄弟。
这样的男子才真是重情重义的好儿郎!
周淮堰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出现,「江小姐,你既喜欢骑马,在下正好可以教你,我自小跟着父亲学骑术。」
我不耐道:「不必了。」
说着便有意和周淮堰拉开距离,可他却是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见周淮堰对我纠缠不休,霍懿抬手将他拦下:「这位公子请自重,我家小姐还未出嫁,须知男女有别。」
我又想起上一世周淮堰为见我爬墙揭瓦,从不顾忌别人异样目光,我以为他不在意我脸上的痕迹,却不想是为将两家婚事坐实。
这样一来,周淮堰即便为质,也能凭着太傅府女婿的名头衣食无忧度过这三年。
本朝历代入京护驾的质子大都下场凄惨,不仅要受世家子弟苛待冷眼,还吃不好穿不暖和到最后往往只剩下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