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由他来说,会变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调情。
所以那天,在慎怡最后的印象里,纪则明气得摔门而走,其实是他的落荒而逃。
“原来是这样。”
她笑得不行,连服务员过来上菜都没注意到,任由琳琅满目的盘子放满餐桌,也无暇他顾,对纪则明视角的事实感到新奇。
“那天我喝醉了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就只有一点点。”慎怡捧着脸,“不过你的话,我还是听进去了的。”
纪则明替她铺好餐巾,无奈道:“我大概能猜到。因为那天以后,你整整两个月都没理我。”
她是一旦让你走进她的世界,就不会轻易驱逐的人。
以前偶尔周末会来叨扰,缠着他带她去吃一些她生活费负担不起的餐厅,或是去一些地铁到不了的景点,都是慎怡表现她对自己依赖的方式。
纪则明当时在繁琐的学业里,其实也很需要慎怡带来的快乐来分散压力。
所以那段时间,她突然人间蒸发,纪则明很不习惯。
一开始他不好意思联系她,后来她父母有事,他都好像找到什么得天独厚的借口,急匆匆地借此和她通话,换来的也还是拒绝。
慎怡的态度太决绝,让纪则明险些以为真将人得罪到底,好一段时间都在懊恼。
“我那时候还在心里发誓,我说如果你能够消气,我保证以后都不教育你了。”
她听得刀叉都拿不稳,一直在颤,眼睛和睫毛也是,弯成新月似的形状。
“你不早说!我好亏啊。”
后来莫名其妙的有一天,纪则明早起去跑步,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他家门口的慎怡。
“问你来干什么,你说来吃早饭。问你早饭呢,你从身后提出来一大袋没处理过的食材。”
纪则明回忆着那天的情形,意外地发现,他当时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多惊讶,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庆幸。
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忽冷忽热和阴晴不定。
所以后来关于她跳脱的性格、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多端的想法,都有迹可循、有法可解。
他们从来都不是天生契合,而是时间消磨掉棱角,彼此珍惜着靠近,直到融为一体,再不可分。
时针走了一会儿,夜生活开始了。楼下熙熙攘攘地开始出现攒动的人头,慢慢聚集、汇成一团,热闹得有些喧闹。
这餐厅位置选得好,靠围栏边缘,沿这个方向眺望便可以瞥见学校里高高举起的钟楼,离响起似乎还有一会儿,此时还归于平静。
慎怡嚼得腮帮子鼓鼓的,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跳跃,她的心跳略微有些加速。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要开始变热了,还是因为纪则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