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慎怡,他也是一愣,又很快应付自如,祝她订婚快乐。
慎怡说谢谢,又问他怎么没和岑瑜一起。
对方却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她已经先回去了。
慎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惊讶,直觉告诉她这对男女的关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美好简单,于是快速闭了嘴,俯首让领导开车注意安全。
等那车灯都已经离开视线,她紧绷着的弦才略微松开。
可紧接着而来的却是势不可挡的头痛,连同着躯体神经一起,令她无法安宁。
慎怡在舌尖重重地咬过一个名字,文晶。
可文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大堂穿过,高跟鞋将脆弱的脚后跟磨出水泡,却让挡不住快速沉重的步伐。
慎怡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等电梯的时候被一道男声调侃。
“怎么这幅表情?纪则明发酒疯了?”
她猛地抬头看去,是梁城晓。
他一手拿着房卡,一手指间夹着烟,想来也是懒得回家,到楼上住一晚。
可比起这个,令慎怡心头一跳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烟味。
这让她蓦地想起纪则明身上浅淡的雪茄味道,难以松开的眉心,略微憔悴疲惫的面庞,和想摘掉她身上繁重首饰的粗重力度。
像易拉罐被拉开的瞬间,边缘锋利的弧度不小心划破手指。
慎怡再无法等待,电梯一到就急匆匆地摁下楼层和关门键,不去理会慢悠悠掐掉烟头的表哥如何在门外怒吼。
她真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到他身边。
水龙头里的水一直没有停止过流动,垂直地落在洗漱盆里,偶尔被男人捧一鞠,摔到脸上。
冷水像冰块一样砸中他的面孔,顺着喉结淌下去,刺骨的寒意将浑身的燥热按压,却维持不久,需要不断地重复,才能将将拢回几分理智。
酒店的卫生间有种透彻的明亮,让所有的情绪都无处可藏。
纪则明终究是觉得这办法是在自欺欺人,抬手将水龙头扭紧,抹了把脸,撑着双臂站在镜前。
他看见自己通红的双目和泛白的嘴唇,突然开始计较起今天到底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