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号。
慎怡上午去了趟蛋糕店,还去专柜确认了圣诞礼物的配送时间,接到电话的时候才刚回到家,和小猫相依为命久了,它开始变得粘人,每天都等在门口。
她还没来得好好抱猫,岑瑜的催促就到了。
对方让她陪她去给张应怀送礼物。
慎怡很不理解这种行为,但岑瑜给出的理由是,她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独居男性的家里。
“我害怕他情不自禁……我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慎怡无语至极,但是扛不住她接二连叁的借口,最后还是决定出去一趟。
她发短信告诉纪则明,她订的圣诞蛋糕下午四点钟左右送到,如果他那时候已经到家了,记得签收一下,然后放进冰箱里。
虽然送个礼物不用多久,但是以慎怡对岑瑜的了解,对方肯定还会整出很多拖延时间的幺蛾子。所以慎怡多留了个心眼,因为这个蛋糕她特别想吃。
他回得很快,并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登机。
纪则明说好。
然而慎怡并不知道,在两个小时以前,航班就已经降落在月城的机场了。
纪则明看到有更早的行程,便改签了。他本想重新告知慎怡,但想到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又改变了心意,什么也没说。
他下了飞机直接去了慎家。
慎怡大哭的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星期,可纪则明仍感觉那声音近在耳边,只要一想起来,心头就传来一阵阵绞痛。
她那天什么都没说,回来说不定也很难和他开口。
更何况今天是个要庆祝的日子,即便纪则明想要刨根问底,也该换个时间。
然而情感上强烈的冲动不断催促着他,现在就要找到答案。
他对自己不在慎怡身边的时间感到十分惶恐不安,那天晚上他甚至直接冲出了酒店,如果不是在楼下碰到了刚回来的冯楷文,搞不好他已经打上车了。
冯楷文说,慎怡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需要他在场,她不会故意隐瞒的。
可纪则明就是心焦如焚。
和那天得知她夜半独自驱车去宠物医院的心情一样。
他知道即便他现在出现在月城,出现在家里,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他就是想回去,回到她的身边去。开心也好,难过也好,起码他都知道理由,也能够做她的体温计,同步感受她或冷或暖的心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她的忽冷忽热和忽上忽下,急得团团转却被捆得脱不开身。
但是从她父母口中,纪则明什么都没有得知。
妈妈说她那天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反常,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来睡了一觉。
纪则明说没关系。
“一回来就来拜访,打扰了。伯父伯母,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