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此庞大的体型,配上如此不知所云的声音,连她听了都觉得像怪物,其他虎鲸家族肯定也会觉得恐怖。
再说本来也只有居留鲸被记录过收留外来虎鲸,还得是语言相通的那种,这一带的过客鲸肯定不想搭理它。
维多利亚也不想搭理它。
在祖母鲸的指示下,整个鲸群快速朝右侧下潜,发出了一个明显的社交回避信号——
完全没有被接收到。
流浪虎鲸出自水族馆,它根本不懂野外虎鲸的社交礼节,又想跟上,又害怕被攻击,于是远远地坠在后面,不停地发出哀鸣。
所有人都知道它在哭泣,但没人听得懂它在哭什么。
世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
安澜熬了半天,实在熬不住,还是和外婆打了声招呼,往后游去查看雄虎鲸的情况。
结果她一过去,对方就高兴得一边点头一边连声鸣叫,那效果不亚于一头丧尸在她耳边“啊啊啊”或者“嗷嗷嗷”。
语言啊语言。
无计可施,安澜只能游一段路回头看看,再游一段路回头看看,用行动示意大虎鲸跟上。
维多利亚表现冷淡,没有家族支撑,她不可能独自养活对方,好在它流浪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饿死,应该只是有社交需求,不是有进食需求。
交流是她的强项。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安澜试图分析出流浪虎鲸的语言,那比分析过客鲸的语言要容易得多,因为对方翻来覆去只有几个音节。
她模仿过其中的几个音节。
当她这么做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头大虎鲸浑身一震,像收到神秘讯号一样,先是朝右侧做了一个侧身击水,然后又朝左侧做了一个,接着笔直向上火箭出水,最后游过来在她面前张开嘴巴、点了点头。
它这是在……表演?
安澜有点懵了。
不仅她发懵,连一直在观望的家人都有点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