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动物都躲到哪里去了呢?
难道一只金雕要走上违法犯罪的偷羊道路吗?
她调头折返,希望沙乌列和赤红会有点好运气,不至于三只大鸟都空手而归,最后只能真的去终结一只幼鸟的生命。
离鸟巢还有一段路时,安澜听到了赤红的鸣叫声,这声音非常急促,好像是碰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又好像是下了什么莫大的决心。
光是听着,她就已经提起心来。
雄性金雕加入这个家庭有几个月了,安澜经常看见它犯傻,偶尔看到它耍宝,却很少听到它鸣叫。
这一点和沙乌列相似。
大金雕除了紧要关头几乎不鸣叫,但只要它在鸣叫,一定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了。
有幼鸟死去了吗?
还是谁在捕猎中受伤了?
不会是有人冒着大雪还要来偷猎吧?
安澜焦急地用视线搜索,直到在远处低空看到几个大大小小的黑点。她定睛一看,立刻愣住了——所有金雕都飞出来了。
包括才刚学会飞行一个月的幼鸟。
赤红还在鸣叫,在这个距离,她能很清晰地听到鸣叫声中给出的讯息,它的确是有了某种决定,所以正在呼唤家人,希望她能听到,赶快回家去和它们会合到一起。
安澜降低高度,落在鸟群中间。
她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雄性金雕带着一大家子,尤其还有已经显露出一些虚弱态势的小鸟,是准备转移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如果不是因为金雕和虎鲸不一样,很有可能叫不动其他家庭成员,也无法让它们理解部分两脚兽能够提供帮助,再加上不清楚幼鸟有没有冒雪飞行的能力,她自己也早就做出那个决定了。
在向东飞了一段距离后,赤红转道向东南,很有目的性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显然是对自己在寻找什么心知肚明。
再飞一段距离,安澜也看清了前方的建筑。
那时几栋较为现代化的砖瓦房,她从电视里看到过,近年来内蒙古很多地方都建了这种平房,一些牧民并不住在蒙古包里,而是住在和平原农村没有差别的房子里。
在砖瓦房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用栏杆隔出来的羊圈,以及一片巨大的空地,不难想象,来年开春时这座房子就会变成绿地上的一抹红色。
可是赤红为什么会飞到这里来呢?
如果只是来偷羊羔,它不会呼唤幼鸟一起上路,而它却这么做了,虽然没有人类的灵魂,它却好像完全能理解人类是怎样一种存在,至少它知道这里能够求得帮助,能够提供食物。
安澜福至心灵:
它被救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