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诺亚不断竖起又放平的耳朵和渐渐坚定起来的眼神来看,他大概也有同样的想法。
可是该怎么救呢?
安澜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现在如果她还是人类,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问题,可现在她是头野狼,诺亚也是头野狼,他们总不能跑到镇上去搬救兵吧,还没靠近说不定就要出事了,再说这里离镇上估计得有二三十公里远。
研究员前两天才刚刚来观察过谷地狼群,按照规律,他们会把附近其他几个狼群都跑一遍才会回来,这么一拖最起码也要三四天,这三四天要是不动弹,他们又要拿什么来喂人类幼崽。
这又不是可以上网的地方,还能爬上去查一查:儿童可以接受生骨肉喂养吗?
怎么想都是不可以吧!
越想越头痛,安澜就把目光转向了诺亚。大黑狼正在地上按爪子,看到她看过来,他先是微微犹豫了片刻,然后在地上画了两个圆圈中间一条横杠,看起来又像眼镜又像望远镜。
安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找研究员,她也知道要找研究员,可是这里离狼营也有十几公里远,小孩子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就算能走到,难道就这么大喇喇地带着一个幼崽冲进去吗?她也担心负责安保的两脚兽二话不说先开枪。
要不先远远地跟着?
可是天气虽然回暖了,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穿着春天的衣服,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出毛病来,真是怎么想怎么让人发愁。
两头阿尔法狼完全忘了一件事——
如果想要救助这只在危险区域落单了的人类幼崽,他们首先必须取得对方的信任,才能开展下面的所有工作,而这个取得信任的过程可能会让他们在下半辈子都对对方的黑历史有着数不完的可以让“鲑鱼”和“木刺”同时光荣退休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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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安安:要怎么把外卖送回餐厅,在线等,很着急!
第章
被丢在荒野中的女孩名叫薇拉。
薇拉从小没有父母,和姐姐一起被姨妈抚养长大,一周前,姨妈不小心在下楼时摔了一跤,当场磕晕了过去,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所以这一整周家里是由姐姐在照看。
昨天早上姐姐在庭院的游泳池边接了一个电话,自那以后情绪就不太对劲,中午睡晚午觉,姐姐告诉薇拉学校有个露营活动,可以在小河边睡觉野餐,跟小兔子、小狐狸、小鹿一起玩耍,准备带上她一块出发。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如果薇拉大上十岁,她就会明白当富庶的长辈危在旦夕时,有些家庭会抱成一团,有些家庭会碎成散沙;她就会明白一母同胞并非天生天然就代表立场相同和亲切无害;她也会明白在一个没有什么监控的偏远小镇坐车进山有多危险。
但世上的事没有如果。
除了姨妈和姐姐,薇拉没有任何其他亲人,自然也没有谁能及时察觉并提醒她潜在的危机。作为一个年仅五岁的幼童,她不懂什么是icu,什么是病危,什么是死亡,什么是遗产,只知道姐姐发出了露营邀请。
薇拉理所应当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