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绪对此并不伤心气恼。
更不会因此与帝王有什么嫌隙、芥蒂。
甚至这样的帝王心术。反而很合她的心意。
可她却需要让那位多疑的帝王以为她会为此伤怀。也要让他相信。纵然伤怀。此事却断不会在日后成为隔阂在他与她之间的芥蒂。
所以。她才选择了先主动让这件事成为芥蒂。等来日。再让他亲眼看着她放下——
她与他。本就是互相下计。又有什么好气?
这些事却不必告诉樊氏。
簌簌还自在那儿放不下樊氏的事。
因今早簌簌是跟着空的车舆先回了月下阁的。樊氏行刺的际候她并不在场。具体事况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不管怎么样。主子也帮了她不少。骂主子就是她不对。”
想到那些人说樊氏对着主子破口大骂。簌簌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人如此。孟绪微微敛眉。终是点拨道:“你说。她若不与我划清干系。他日宫中之人该如何想我?”
簌簌仔细一想。犹豫着。懵懵懂懂问:“这么说。难道她还是帮了主子了?”
孟绪有些感慨。有说话。
也是后来她才回过味来。樊氏之所以那样怒骂于她。并不只是为了在帝王面前把她摘干净。
宫里最怕风言。不实之论也能传成真的。
更何况她还与樊氏同住一宫。往来颇密呢?
樊氏这么一骂。是让她彻底免于了众人捕风捉影的猜测啊。
心思沉沉。过了许久。孟绪抬眼。一路行来竟都不曾遇人。今日的宫道似乎分外寂寥。
想是因帝王今日遇刺。虽则毫发无损。阖宫上下也终究要惶惶一阵的。众人行事越发谨慎小心。外头的人影也就少了。
这般行在鬼祟的青石砖上。又好半天。临近蓬山宫。终于有几个侍卫押送着内监宫人从另一条道上过来。
经过孟绪际。他们对她行礼。孟绪问:“这些是?”
侍卫揖礼道:“有人检举。这些人或也与雍室有所牵系。我们正要将人带回去调查。”
孟绪了然地点头。主动侧身让开了道。
侍卫们感激又惶恐。当即加松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