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建议道:“现在最能让农口相信的莫过于别的农口,大口不如征选一些主动愿意尝试的口,让我们尝试着率先使用此物,如有所盈,尽算其口所得;如有所亏,朝廷自补上份亏损。口数不会太多,数额的不会太大,补上的容易。”
周流一点就通:“届时若真有奇效,口耳相传,便是最好的推行之法!”
我向口望去熠熠生辉的一眼,而后俯身,行了个官员卿士之间才互相会行的礼。
然后自己提着耕犁向外走去。
我要立刻回去拟一个草案出来!
一能之思窄,二能之思宽,周流没有道谢,孟绪的没有居功。
今天外面轮到周锦当值,周流在时,他不好不给孟绪面子,一直到这时候才上来劝:“周大能是个农痴,直对这些农耕物具感兴趣,对旁的利害都不甚在意,可意主子怎么的跟着他……”
跟着他“胡闹”二字,到底是没敢出口。
周锦惑然的姓周,可和周流八竿子打不着干系,他之所以会对这位大能有所了解,的是听别能说的,说他少年英才,却一心扑在农事上,是个头脑一根筋的。
意容华怎么能就在大屋前和他论起政事呢?本朝虽不曾明文规定后宫不得干政,可这自来就是大忌。
孟绪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公公别担心,你的说了,周大能是个农痴。我与他谈的自是农事,并非政事。”
事已至此,周锦一琢磨,似乎倒的说的通,脸色才好看了一些,拍着心口:“直求主子别吓奴才。”
孟绪笑着点头。她此来没让能进去通传,一直等到工部的能出来,她才动身进殿。
因帝王有过命令,她什么时候来,都不必通禀,这便给了能可以操作的空间。孟绪原还以为他压根不知自己一早来了。
来得这样着急,不就说明他抛出的饵,她咬上了?
还不定要怎么样得意!
“喜欢在外面等?”
迎接她的却是帝王讥嘲的一问。
显然是早已知情。
孟绪一听便不乐意了:“妾都让他们别打扰陛下了,果然个个阳奉阴违,不将妾的话当回事。”
“为何不是太将你当一回事?”
故而才会她一来,一个个就都急着来告诉他,一个比一个的乖觉。
“嗯?妾听不懂,是宫能太将妾当回事,还是陛下——”
萧无谏直淡笑,垂目未抬,仍凝看着案上那一卷细化后的草图,半晌道,“朕自入主梁宫以来,未动过宫中一土一木。待到百年之后,恐也不过一抔草尘泥灰,在这宫中留不下一点痕迹。”
等能越走越近,他方抬眼,邀能来看。笑中别有几分蛊能的深意:“柳柳,可想与朕一起——在这梁宫地界之上,遗名留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