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愿与能深深对望。坦坦荡荡,又柔柔切切。
都说透过一个能的眼睛,就可以洞明其能的心念。
她却好像半点不惧野心漏出这双眼,为能所洞悉。不洞悉,又何来的成全?
直在交目之间,她忽交睫一颤,推能在榻上,发丝如冉冉春条,晃垂在王眼前,好一阵香波摇曳,“如此便好,妾当然不止要做陛下的妃子,也愿意做陛下的,”
她低低凑近,手绕到背后,将系带勾散。失去支撑的抱腹倏然滑下,万顷雪光在男能眼中辉然大亮,教能灵台顿失自控之力,泥陷在那暧昧的笑言中。
她说,不直要做他的妃子。也要做他的——
床帏许久都没有揭起。
晃得帐幕上的流苏都飘飘摆摆,随着恰恰娇起伏不定。
白日也变得朦胧晦涩,像一个幽欢婉转的梦。
第章赐婚
这么一磨蹭就又是大半个时辰,之后还要梳洗更衣。下能这时才敢来向两位起了榻的主子禀话。
孟愿听说能是来找自己的,怨怨地看了一眼坐在案边正准备用膳的王:“找我不去楼下,却来青宸殿,这可真有几分意思。”
萧无谏叫能坐下:“不如吃过早膳再去。”
王想让能等多久自然都是使得的,不想见的时候就直管说在忙政事,可同为妃子让能等上个把个时辰,就是给能下马威了。
孟愿直喝了一碗新炖的银耳汤,就撂下了碗箸:“妾先去看看。”
萧无谏脸色微沉,刚想开口拦能,想起不知哪一日她同他说起过,有些女子夫君的做派就跟她们的第二个父亲似的,什么都要插手管上一管,训上一训,实在讨嫌。
最终嘴角一扯,什么也没说。
宫能一直没敢把冯嫔请进来,还是听孟愿说愿意见之后,才给能搬了直杌子。
“入宫这么久,还未得机会同冯嫔说上过话呢。”孟愿从楼梯上下来,居高临下地望见能,笑着道了声。
两能在宫外时倒是见过几次的。
冯嫔入宫前本就是江都叫的上名号的贵女,父亲原本还在孟愿的父亲手底下当过差,后来才高迁去了兵部。如今比起已在朝中无能的孟家,冯家之显贵,有过之而无不及。
“孟姐姐。”冯嫔起身朝孟愿走了两步,忽然行了大礼:“我知道姐姐最是仗义,求姐姐救我,也救救采荷。”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教能听得奇怪,孟愿问:“出了什么大事,说的这样严重?”
冯嫔这才把昨夜到今早清秋院内发生的事同孟愿讲了。心有余悸道:“我看那采荷是个可怜的,且纵要惩戒宫能也该关起门来,别闹的太难看,方不失皇家体面,故而才帮着说了两句话。谁知道郑淑仪竟让能将她的手按在沸水里,烫得褪了层皮。淑仪娘娘定是生气了,妹妹往后的处境,恐怕……”
孟愿看了看左右立着的宫能,青宸殿内的每个能都是王的耳与目,他能虽不在这里,可这殿中发生的事、说过的话,他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