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沐再三看过四周,见再没有和血有关的东西,这才去拉开门,拉着年鹤声一起进来。
年鹤声在抽血台前坐下后,颜以沐伸手摘了他的眼镜放进包里,然后从后面用双手捂住年鹤声的眼睛。
这样俏皮玩闹的一幕落在护士眼里,让她只觉得这位年太太还是孩子心性,但即便是未婚夫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好比老虎头上拔毛的事情,只能说明年总的确够宠他太太。
但一向在人前优雅得体的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有年鹤声自己清楚。
颜以沐示意护士,“麻烦你尽快抽一下吧,他胃不太好,现在还没吃早餐。”
“好的!”
护士没再多看这对年轻未婚夫妻的亲昵日常,迅速抽了一管血装好。
颜以沐用另一只手按住年鹤声伤口的棉花,“年鹤声你再等等。”
年鹤声从鼻尖里嗯了一声,回应她。
她揭开棉花一角看了看,见血全都止住,这才把棉花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松开遮住年鹤声眼睛的手。
年鹤声的视野模糊了几秒钟,等再清晰时,便看见颜以沐站在他身边,低着头为他将衬衣袖子一点点重归原位,用手指捋平那些摺痕。
“我们先去吃早餐吧。”
颜以沐做完后,抬头看向年鹤声,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在看他。
他一双凤眸生的狭长,眸色漆黑似黑曜石,不带任何情绪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除了让人觉得冷还会感到畏惧。
但此刻显然他这双眸子里,含着一些别样的情愫,深沉的竟让颜以沐一时之间没有看懂。
“怎么了?”
颜以沐一脸关切,“哪里不舒服吗?”
在他进来之前,她有让护士把血台藏起来啊。
年鹤声长睫翕动,淡声说没事,拉着她走了出去。
休息室内一早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颜以沐把咸口的先推到年鹤声面前,才去挑自己喜欢的甜口。
年鹤声没动筷,就侧目看着颜以沐。
她夹了一个乌金流沙包,咬了一口,小口小口的嚼着,吃相很好,唇角还有一点浅浅的微笑弧度。
“很好吃?”
他问。
颜以沐点头,“还不错,流沙没有很腻。”
年鹤声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颜以沐放下自己没吃完的乌金流沙包,又夹了一个新的,刚要喂给年鹤声,他却说:“不吃甜的。”
颜以沐不解,“那你要我喂你干嘛?”
还以为是他心血来潮,想要尝甜口的早茶。
年鹤声眼神落在颜以沐咬了半口的乌金流沙包上,“太太咬过的,尚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