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公子一见到此人,便不敢再大声,声音讷讷:“我……我着急赴您的约,这才赶的快了一些,可这人会妖术,这女人还护着,若是不把他们送官,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他是我府上的训马官,自然会些训马的技艺,因为这个,你就污蔑我们是妖人,仗着自己是外戚,就不把平民百姓放在眼里,该被抓的,是你才对。”
王姓公子暴怒,哪怕禁止他再闹事的俊秀公子在场,他伸手就要去巴拉温婵的帷帽:“你这小娘皮,一直带着帷帽不敢见人,小爷看你是长得丑貌若无颜,今儿就把你的皮扒下来叫大家都看看,谁娶了你这个伶牙俐齿的丑女谁倒霉!”
俊秀公子只是微微蹙眉,并未阻止,王公子也没得逞,反而发出一声惨叫。
温婵惊讶回头,是那个被她救了,也从马下救了她,被她挡在身后,一直沉默好像不会说话的那个青年。
他还伤着一只手,只用一只手就攥住了王公子的手腕,面无表情轻轻松松,却力若千钧,把王公子捏的嗷嗷直叫。
“手,手,手要,要断了……”
温婵掀开帷帽:“王家的家教,教出来的公子就是这样唐突女子的,王老爷子一世清明,怕是要断送在你手里了,本姑娘今日就要去府衙告上一状,看看王公子当街唐突清白姑娘,是个什么罪名。”
她仍在生气,因为生气面上还有些天然的红晕,然而这样一张绝世芙蓉面,一露在人前,周围人便俱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疼得嗷嗷直叫的王公子,也看的呆住,连呼痛都忘记了。
俊秀公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很快便掩饰下去,他苦笑摇头:“这位姑娘,您先放开家兄吧,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理亏在前,然而在此打嘴仗,这位,这位伙计的伤势不处理怕会有损身子,我这就替家兄赔礼道歉,这些银钱就当做赔偿的医药费如何?”
他叫人递上一个荷包,然而姜行只是黑着脸,并没放开,反而把王公子更加捏的吱哇乱叫起来。
俊秀公子蹙眉,看向温婵:“姑娘不如劝劝你家这位,训马官?”
温婵不太满意,她哪怕是跟人吵架也不耽误正事的,早就让白芷去请了骨科大夫,给身边这青年裹了伤口,如今不过是争一口气,不能叫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她仍旧神色不渝,冷着脸的时候若冰霜一般,却丝毫不消减她的美丽,面对这样一个美人,就算她无理取闹又怎样,有的是人愿意妥协,愿意好言好语的宠着哄着。
俊秀公子忽然一笑:“如若不然,姑娘留下一个地址,等我们办完事,在下带着家兄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如何?”
这公子是生了一张好相貌的,满西京都没有他这么年轻又俊秀,微微一笑便能俘获不少少女芳心,而他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实在很是温柔,垂眸望着谁时,也好似生了一双含情目,他若愿意,一定会叫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对他死心塌地。
然而以往在别的女子那里无往不利的好相貌,此时却并未发挥作用。
温婵依旧皱着眉头,似是不屑,又似是不满,拿过那个荷包:“不必了,你们赔了医药费就行,登门什么的,我们小门小户,怕你们这些权贵打击报复。”
温婵放下帷帽,没好气的拉着白芷等人离开,那俊秀公子还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她的背影。
“殿下,那,那女子……生的也忒好看了,这是谁家的姑娘,不知已经婚嫁了没,不,她梳的不是妇人髻,一定没成婚,瞧她像个商户女,我娶妻了……要是纳妾,也算她捞着了……”
俊秀公子便是三殿下萧舜,他有些不悦,但说话仍旧和风细雨,就像不会生气似的:“你怎么什么人都敢招惹,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怕是就要跟温家结仇了。”
“我跟温家结什么仇?”王昌翰不解,下一刻便愣住:“殿,殿下的意思是,那姑娘,是温家人?是旁支吧,温家旁支不足为虑。”
“很遗憾,她不是温家旁支女,而是温国公的嫡出次女,你伤了她的人不给赔偿,还唐突了她,温家岂能轻放过你?”
“是温家嫡女……那就不能做妾了,可恶,这温家女怎么生的如此美,我娶妻娶的真不是时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色迷心窍,我问你,你今日这副纨绔做派,是生怕传不到父皇耳中,让御史参我几本?贾贵妃入宫后,姨母在宫中越发处境艰难,你要与温国公家结仇,是给我拖后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