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觉得疼,洗澡时才发现皮肤磨损严重,末端充血到无法穿上接受腔,他用凉水对着小腿冲了很久才勉强挤进去。
他给自己的假肢穿好袜子,将裤腿放至脚踝处,最后贴着床沿躺下,给景樾留了足够的空间。
浴室的水声很快停下,季回看过去,景樾一丝不挂走出来,浑身上下只有头顶那条毛巾。
“衣服太小了,穿不下。”
他解释一句,把毛巾挂去阳台。
他在季回的注视中走回床边,手掌撑在床侧,肩背高挺着,低下头与季回交换了一个吻。
季回眼角立刻染上红晕,他咬了咬唇,猜测景樾的用意:“要做吗?”
景樾有些意外,余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膏,反问:“想做吗?”
季回这就要起身,“我们去浴室吧。”
那个洗手台高度刚好,他还可以扶一下。
没等季回坐起来,景樾将人按下去,“去浴室做什么?还要站着?”
然后他拒绝了季回,“手术完没多久,需要好好休息,以后再说。”
季回这会儿正是心思最敏感的时候,他问:“是因为假肢吗?”
所以不想跟他做。
“不要这么想。”
景樾的表情变得严肃,在季回看来甚至有些严厉,“季回,永远都不要这么想。”
说完,他掀开被角看了眼,“平时睡觉也穿假肢吗?”
季回小幅度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脱下来?”
季回不说话了。
“脱下来才能睡觉。”
景樾去碰季回的裤脚,却被再次推开。
季回移开视线,“我不想脱,就这样睡吧。”
两人又陷入僵持,季回执拗地不肯脱下假肢,又固执地拒绝景樾的接触。
最后景樾起身关了灯,背对床站着。
“我不看,你把假肢脱了,不脱不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