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尽头的,没有一个终点,没人告诉他可以了,你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补偿季回受过的罪,不用继续了,可以停下了。
没有。
他将永远活在愧疚与悔恨中。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我来告诉你怎么做。”
方清雨放下档案本,圆珠笔摁动一下收起,笔直地搁在本子上方。
“对不起的唯一解……是没关系。”
景樾眼神迷茫地看过去。
方清雨说:“你需要一个没关系,季回亲口说出的没关系。”
景樾斩钉截铁否定:“季回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
“当然不是现在。”
方清雨笑眯眯道:“我会约季回继续治疗的,就像意佩说的,他会越来越好。”
中午十二点前,景樾带着行李箱和胖子回了公寓,本就窄小的房间变得更加拥挤。
季回有些意外,“你连猫都带来了?”
“嗯。”
景樾弯腰,把航空箱打开,“总叫阿姨上门不太方便。”
胖子鬼鬼祟祟冒出头,鼻尖抽动着嗅空气里的味道,它在陌生环境中巡视几圈,很快找到一个好地方——季回的窗台擦得很干净,可以长时间晒到太阳。
景樾又打开行李箱,将衣服一一挂进季回的衣柜中。
清一色的衬衣西装与季回花里胡哨的T恤休闲裤搭配起来,意外地合适。
“衣柜有点小。”
季回拨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我待会儿重新收拾一下。”
然后他看向景樾,迟疑着问:“景师兄,你被家里赶出来了吗?”
景樾将季回拉到身前,膝盖轻轻抵上去,季回就只能紧贴衣柜站直,头稍稍垂下。
“没有。”
景樾低头吻他,含着他的唇说话,“我爸妈有那个房子的钥匙,我不想回去。”
明明没有闻到景樾的红酒信息素,可季回还是有些头晕。
他这里实在是太小了,地方小,床也小,一个人住都不是太舒服。
“那我们换个大……”接吻间隙,他仰了仰头,字吞没在唇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