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德不善言辞,有北欧青年的冷傲和艺术家的自闭,而姚伶在工作之后不会和比她年纪小那么多的男人产生共同话题,几乎没怎么交谈。
老酒馆有个很小的爵士舞厅,他们吃完饭在里面消遣。酒桌上,埃文德露出眼睛看姚伶一眼,忽然问道:“现在展览结束了,你对它有什么见解。”
姚伶要一杯果酒,捏着吸管。既然他问及,她便说起,“上世纪七十年代有艺术家在桌底下自慰。”
埃文德无表情,像个机器,“我知道,我跟他不一样。”
她不予置评,这个年纪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等到年长一些就慢慢无所谓。
瓦蒂娜和那对情侣在舞池跳舞,拿着手机拍,埃文德去洗手间,酒桌只剩姚伶一人。暗处突然有人来他们这里,放了一包软糖。她猜到这是cbdguy,没兴趣,嫌这个陌生人赖着不走很烦,竖中指。
正好,埃文德回来,他很高,拍这个陌生人,直接伸手拎一颗放嘴里,强调让他离开。那个陌生人见他吃进去,抱着软糖,以醉酒的步伐走远。她礼貌感谢他的阻挡,接着先行离开。
可能因为在路上吹冷风,姚伶回到家有些感冒,吃一片药就开始工作。这个时间段,邓仕朗醒了一段时间,给她打faceti,她接通,呼吸发热。
“你没有告诉我你去做了什么。”邓仕朗突然说。
姚伶捂着逐渐滚烫的额头,“吃饭,喝一点酒。”
“我看到瓦蒂娜发的igstory,她随便拍到有人给你送guy,旁边一个男人帮你吃了,让他们滚远点。”他的语气突然变重。
她头很疼,只想骂他,“你有本事就不要隔着电话要求,怎么不去死,我不喜欢异国恋,很累。”
邓仕朗听完,发现她的异样,担忧地皱眉,“你生病了。”
姚伶绵软无力,躺倒在沙发上,“毫发无损,过得挺好,比你想象中厉害,别把我当victi。”
他既心疼又无奈,“我让你照顾自己,你在消耗身体健康,现在还要在我面前装,逞什么强。”
“我没有逞强,一个人就是这么过来的,有你没你都差不多,异国恋还要天天等你信息,被你质问。”
“所以你现在觉得烦,几个礼拜而已,你就忍受不了。”邓仕朗以为听错。
“对,我忍受不了。我现在不是度假,而是要工作,几百张相片没处理,生病都要赶deadle,你不仅没用,还只会给我添麻烦。”
邓仕朗在厨房把杯子扔水池,“我不用工作吗,我每天都在加班,为了照顾你的时间起早贪黑。”
姚伶到冰箱拿冰块,捂额头降温,“那就没必要吵了,你去上班吧,再见。”
“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开。”他最后问道。
她眼角泛红,“你不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你没做到。”
“好。”邓仕朗似在答应什么。
距离圣诞节还剩几天,他现在就请假,立刻买机票飞到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