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原来刚刚打电话过来的是她啊,她就说外婆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提起,也怪不得刚刚所有人都要用那种心虚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欲在这些陈年旧事上来回掰扯,过多的吐露只会让她情绪失控。
戚禾生硬地抽回了被对方紧紧包裹的双手,明明外婆的手心是热的是暖的,可她就是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
僵在原地的老人流泪不止,名为无力感的情绪又悄然占据她的心脏。
她是真的没办法了,最终还是点了头,表明她愿意去体谅的态度。
对方立马破涕为笑,戚禾依旧没什么情绪的样子,只是看着。
去到外面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戚禾和沉知聿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来送行的岑子俊脚步时而快如疾风,时而慢如蜗牛,一没注意,人就跑出了视线外。
十几岁的年纪多得是体力,跑来跑去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嘴巴还一直噼里啪啦地喊着哥哥姐姐,姐姐哥哥,边挥手边大喊,说今天天气真好啊,太阳好大一个,真的好大一个,超开心特别开心,开心开心好开心。
“……”
望着行径只比平常稍微激动、稍微热情、稍微话多一些些的子俊,戚禾一时脑热道:“他今天怎么跟吃了菌子一样?”
沉知聿表情超自然的:“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是吗?”
“是的。”
他中指与食指之间夹着一朵玫瑰,根茎上的尖刺被刀刃刮得干干净净。
是舅妈特意摘的,说是小猫喜欢,给它。花朵被沉知聿夹在指间把玩的时候,暗绿与鲜红在他冷白的手腕间一停一动,色彩的强烈碰撞,很容易勾起一些潮湿的记忆。
戚禾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问道:“你回来有工作吗?”
话题转变太快,但沉知聿总能迅速跟上,他口吻随意地。
“不工作哪来的钱给猫咪买鱼干。”
“具体做什么的?”
“保密。”
见他卖起了关子,戚禾忽然很想笑,再出声已经是太阳落山以后了。
“该不会是个总吧。”
“你猜。”
“我不猜。”
“不猜拉倒。”
“拉倒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