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时间,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梦游般走到厕所开始洗漱,抬头望见镜子里,颈侧依稀有星星点点的红痕。
沉辞音有很轻微的近视,但度数很浅,几乎不影响生活,除非需要高强度用眼时,才会戴框架或者隐形。
她以为是自己近视眼花,于是凑近镜子,侧身歪头,清晰地看见脖子上的痕迹,斑斑点点,深浅不一。
是吻痕。
她手一抖,牙刷“啪”地掉在了水池内。
不是在做梦。
沉辞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指尖探进去,又碰了碰舌头。
舌尖好像还残留着他吮吸的力度,让她零零散散地拾起昨晚碎片般的朦胧回忆。
言昭送她到楼下,然后被她邀请上楼,紧接着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吻在一起,最后,他抱她回到床上,她彻底睡死过去。
沉辞音后悔地捂住了脸。
救命。
喝酒误事。
这算什么?吃饭的时候还和他信誓旦旦地说要两清,再不纠缠,结果转头就邀请人回家,还欲拒还迎地亲到那种程度。
就算是喝酒,也不该失控到这个地步?
她觉得自己十分、十分地丢脸。
她要怎么面对言昭?言昭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可笑呢?
不应该,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及时止损。
临近中午,言昭踏进台球厅。
路敬宣坐在台球桌边,吹了个口哨:“哟,言大少爷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啊,怎么,又赚了多大一笔啊?”
“是还不错。”言昭提起一支台球杆,唇角微微扬起,语气悠闲,“十分有兴致让你扩大连败记录。”
“你他妈就吹,”路敬宣冷笑,“老子苦练一个月,这次绝不输给你。”
言昭侧头:“陈淮序呢?”
“不来,说忙。”
他轻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