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窗外震耳的鞭炮声再次响起,将对方的话彻底淹没,蔚裳直接切断电话,皱眉发了两条消息过去,便结束了通不怎么符合过年气氛的电话。
她也不知道对方突然抽什么风。
手放在门把上,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一直待到临近开学返校,她们才飞回去。
“呜呜,怎么一眨眼明天就开学了呢?这不科学呀。”单鸢在沙发上躺尸,说话都有气无力,主打能坐着就不站着,走哪躺哪儿,享受最后一天的摆烂假期。
“你确定不去收拾一下你住了快一个月的狗窝?别最后丢三落四,三天两头回来拿东西。”蔚裳站在饮水机前接水,眸光散漫地瞥了眼在沙发上打滚的人。
单鸢从沙发上爬起来,撇着嘴巴巴道:“明儿一早才走呢,不是还有半天时间,我们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就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蔚裳抿了口水,转过身去:“你最好仔细收拾,明天我会叫保洁阿姨再来清理一遍,如果遗留什么东西,不保证还能找到。”
“……你果然是个无情的女人!”单鸢吸着鼻子控诉了两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蔚裳放下水杯,扭头走向阳台。
时染正在给两盆绿植浇水。
绿植是蔚裳前几天逛街时一时兴起买的,真的是一时兴起,她连自己都不太会照顾,单独养的东西多半都活不久,但当时站在她旁边时染说喜欢的话可以试一试,于是她鬼使神差就买下了。
结果除了第一天,她再没有来看过这两盆小东西,都是时染在照料。
“我后天上午也要回学校上课了。”时染手里捏着小塑料浇水壶,余光注意到蔚裳走过来,情绪有些低落地说。
看着阳台上认真帮她浇花的时染,蔚裳心底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段时间和时染住在一起,她都不敢细想有多少生活习惯在被对方同化,只是吃时染亲手做的饭菜,胃口就已经养刁了,好不容易适应的周边外卖,估计也再难入得了口。
这让她有点恐慌。
“那……要我帮忙收拾行李吗?”蔚裳顺着说道。
她话音刚落,时染手里的水壶不小心碰到盆沿,发出不大不小的磕碰声。
“时染?”
蔚裳走近两步。
“啊,没关系。”时染笑了笑说。
只是笑容肉眼可见的勉强。
搬进来前她当然没想过要在
()这里住太久(),但这和当面听出蔚裳的弦外之音是两码事?()_[((),时染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这些天她已经在尽力克制自己了,但大多数时候,她似乎还是不能把蔚裳看明白。
“我当然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察觉她的不对劲,蔚裳连忙解释:“如果你愿意的话……”
委屈、期冀、不舍还有微不可察的探究,蔚裳被那双湿润澈亮的眼眸注视着,心跳不由自主漏了半拍,甚至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微风从耳边掠过,被一双修长的手臂拥住,时染下巴往她颈间埋了埋,呼吸轻轻浅浅洒下:“你不希望我住在这里么?”
蔚裳被时染箍在柔软的怀里,捕捉到那清冷的嗓音底下隐隐轻颤的羞涩,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