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姑娘在上一户人家吃尽了苦头,最后落得那么惨烈的结局。本以为她家姑娘就此封心锁爱,再也不会踏足情爱的河池,幸而徐世子是那么勇敢与坚定,无论发生何时都不曾放弃过她家姑娘。
“再没有比今日更好的时候了。”月牙由衷地感叹道。
丹蔻见临窗大炕边端坐着的苏婉宁霎时羞红了双靥,也道:“姑娘与徐世子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良久,苏婉宁才将那鞋底搁在了箩筐里,又笑着说:“该安歇了,都别胡说了。”
近几日。
翰楚院内传遍了徐怀安即将与苏家长女成婚的消息,两家人换了庚帖、信物,定下了良辰吉时。听说梁国公府还想把聘礼送去苏府,只是苏家人以“太急切”为理由推辞了才作罢。
徐怀安的同僚们议论起了苏家长女的身份,有脑子机灵些的便说:“莫非那人就是安平王府的嫡长女?”
“被夺了爵位的安平王府?”另一同僚问话时声量不可自抑地扬高了几分。
“除了这一家,京城里还有哪一家姓苏?”
几个同僚俱都震颤得没了言语,其中又有人冷不丁地提起了苏婉宁曾嫁去镇国公府一事,还说:“那位镇国公世子与慎之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密友吗?”
苏氏曾是许湛的妻子,和离后闹得极为难堪。
沉寂了大半年后,徐怀安竟要迎娶苏氏为妻?
这可是他密友前头的妻子,有这一层身份在,怎么也应该避一避嫌才是。
众人心中都划过几分心照不宣的尴尬,因徐怀安在翰楚院里威望十足,早些年翰楚院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只有他一人敢顶着梁国公府的门楣去与陛下叫板,将他们那些少得可怜的俸禄从户部讨了回来。
所以,同僚们个个承了徐怀安的情,即便是在私底下也不忘为徐怀安打圆场道:“兴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在,慎之不是这么轻狂的人。”
这一句话总是没什么说服力在,可也让这话题如风般掠了过去,众人都不再言及此事。
翰楚院里都因徐怀安与苏婉宁订婚的消息而炸开了锅。京城里就更是被这消息搅动成了乱糟糟的一片。
尤其是镇国公府内。
许湛听闻此消息,面目阴沉得久久未曾言语。邹氏咒骂了几句徐怀安没有眼光,便又继续让婆子们拿了京中贵女的画像,卯足了劲要替许湛寻一个比苏婉宁更好的续弦来。
如今苏家被收走了爵位,比以往更加破落,徐怀安正是前途正好的时候,却娶了个二嫁之妇进门,往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邹氏瞥一眼身旁的许湛,见他隐隐有几分恼怒之色,便出言劝道:“你可别为了这两人伤心,左右都是苏氏那贱人的错,若不是他蓄意勾引了慎之,慎之怎么瞧得上她?”
徐怀安到底是邹氏自小看着长大的儿郎,也不愿将话说的太难听,只好将一切的罪由都撇到了苏婉宁身上。
她也不知徐怀安与许湛之间出了何事,只知这两人因为苏婉宁的缘故不再来往。
“母亲先忙着吧,儿子退下了。”一提到徐怀安,许湛就连答话的力气都没了,撂下这话后他便离开了邹氏的院落。
今日邹氏将许湛唤来,是为了让他择一择贵女的画像,选个合心意的女子,她好上门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