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她与徐怀安二人。
在苏婉宁的印象里,徐怀安总是一副飘逸俊朗、光风霁月的模样。
她几次三番地陷入困境,都是徐怀安向她施以援手。
苏婉宁有时甚至会觉得徐怀安像无坚不摧的天神,不管多少困窘的境遇,只要有他在,就能迎刃而解。
可此刻的天神阖紧了眸子的模样,却只剩下易碎的脆弱。
哪怕苏婉宁再不愿承认,她心口隐隐作痛的疼惜已然让她忽视不得。
拢回神思后,苏婉宁瞧见了徐怀安左侧绑着布条的手腕。
她猜测着伤处应就在此。
于是,她便轻轻地朝着徐怀安的手腕伸去了柔荑,触及那布条连结处,意欲去瞧一瞧他伤口的情状。
就在肌肤相触这一瞬。
床榻上阖目而躺的那人倏地睁开了眸子。
他伸出自己未曾受伤的右手,挡在了苏婉宁柔荑前,反手攥住了她,并与她的掌心紧紧相贴。
然后,他笑着唤她:“宁宁。”
第章扬州行
(三)
徐怀安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苏婉宁霎时不知所措。
她羞红了双颊,杏眸飘忽急促着不知往何处安放。她是不明白自己心意的人,这一刻只是觉得徐怀安那双正攥着自己的大掌带着灼痛人心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就烫伤了她的肌肤,让她不知该如何言语。
千头万绪堆到眼前。
苏婉宁竟只是哑着嗓音问他:“徐世子,你伤到了哪里?”
此情此景之下,她最关心的竟然是徐怀安的伤势。
只见她抬着那双雾蒙蒙的杏眸,任凭其中潋滟起光华与波澜。她只紧盯着眼前的徐怀安,想从他俊雅的面容里瞧出她想要的答案来。
徐怀安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他独身一人在扬州,住在人生地不熟的宗府里,他可会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苏婉宁心间被各式各样的愁绪占满,担心顶在前头,害羞之意只能排在最后。
徐怀安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苏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