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盈是整个宗府里最高兴的人,宗老太太对她来说不只是慈祥仁爱的长辈,更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倚仗。
不论情谊,只论往后自己的处境,她都想让宗老太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苏婉宁则是庆幸着宗老太太的身子转危为安。
她心里也是恨毒了许湛,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心里就止不住地恶寒和嫌恶。
方盈盈大婚后,苏婉宁与徐怀安便踏上了回京之路。
临行前,宗闻领着宗义和宗耳以及隔房的几个表妹来给苏婉宁送行。
宗老太太立在人群前方,满脸爱怜地注视着苏婉宁,还要拉着徐怀安的手说:“千万……千万要珍视我们宁宁。”
边说着,宗老太太的眸底氤氲起了婆娑的泪意,瞧得苏婉宁也是鼻间一酸。
徐怀安在一旁郑重其事地应下了宗老太太的话语。
宗闻瞧着亭亭玉立的外甥女,心中弥漫着淡淡的不舍。
他虽不舍,却没有忘记外甥女来扬州的初衷。如今外甥女已然忘却了前尘旧事,也找到了真心相爱之人。
轻舟已过万重山,往后的道路自然是顺遂平安的。
辞别了外祖母等人后,苏婉宁便红着眼坐上了马车。
徐怀安骑着马在前头开路。
行至码头后,徐怀安与苏婉宁一前一后地走上了官船。
来时走陆路,回去却变成了水路。苏婉宁虽有晕船之症,可她更害怕陆路上层出不穷的匪贼。
在京城时还觉得山河皆安,百姓安居乐业。出了京城,在沿途遇上了那些祸事,才知这世道一点都不太平。
为了能平安回京,苏婉宁便主动提议要坐官船回京。
徐怀安闻言只问她:“若是坐船,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苏婉宁点了点头,说:“我的晕船之症已好了许多。”
这自然是哄骗徐怀安的托词,她的晕船之症可是十分严重。
上船第一日,徐怀安瞧见沿途绿水青山的清雅景致,便想与苏婉宁在船舱旁对弈一番。
苏婉宁犹豫过后,应下了此事。
月牙和丹蔻还撺掇着她好生打扮一番,虽不能与青绿的山水争艳,可多少也要让徐怀安眼前一亮才是。
苏婉宁起先还羞红着脸颊说:“我总是在他跟前不施脂粉的,如今再要打扮,可是晚了?”
月牙摇了摇头,言之凿凿地说:“什么时候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