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随意将空瓶子扔进寝室浴室的垃圾桶里,手却顿在半空,没有扔进去,反而用换下来的衣服包住空瓶子,悄悄拿出来扔到自己桌下的垃圾桶里。
舍友忽然凑过来叫他:“妄哥,明天上午能帮我点个到吗?”
时妄刚扔完瓶子,被吓了一跳。
但他恰巧在时妄的右边说话,时妄听不清他说什么,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一个关键的帮字,大概意识到他是要自己帮个什么忙。
时妄面无表情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起身就走,舍友诧异:“不是吧…”
时妄啪一声关门。
另一个室友劝道:“算了算了,本来你逃课就太多了,时妄不愿意老是给你点到不是正常吗,明天的课还挺重要,还是去听一听吧,时妄才是对的。”
那个让时妄帮忙点到的室友觉得奇怪:“虽然是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妄哥这脾气好像变差了,不只是点到,最近和他说话,有时候他会装听不见。”
另一个室友也觉得有点奇怪。
时妄虽说在别人眼里是高岭之花,很难接触,但这两年相处下来,他们都知道时妄不是那种人,平时特别照顾他们就算了,有事也扛事,一点架子都没有,仗义又大方。
但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感觉他好像开始疏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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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大楼下,祝姜费力地把装蛋糕的泡沫箱从车上搬下来,昼眠拿纸给她擦汗。
祝姜一边接过一边感慨:“还以为这些蛋糕能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重,像块秤砣一样。”
昼眠看她累得气喘吁吁:“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去超市给你买瓶水。”
祝姜连忙点头:“谢谢眠眠。”
昼眠抬步向学校的超市走去。
她在冰柜里拿了饮料,刚准备结账,就听见前面传来老板的声音:“诶,帅哥,十块,你怎么给我二十。”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视线登时一凝。
前面有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大概一米九左右,身材颀长挺拔。
晚风拂过他细碎的墨发,发尖微微遮住了他的眉眼,像遮住斑驳阳光的层叠绿叶。
柳叶眸如风翦翦,侧脸线条清晰起伏。
昼眠的脚步登时停住。
是时妄。
那一瞬间,她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
他似乎是没听见,问了一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