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坐在第一排的多数不是官场之人,官场之人只会像舟翊这样坐在楼上,既荫蔽视线又好。
所有碧海男子依次亮了个相,一共九位,各具特色,粗略一看似乎都还不错,不过从舟翊这个角度看去还看不清他们的瞳孔颜色,能看清大概长相。
赵逸徽指着其中一位蓝衣男子道:“太傅喜欢吗,我把他买下来送你,我瞧着他那姿态不错。”
“大殿下误会了。”舟翊道,“我的确不感兴趣,我本是要早早回去的,看样子,只有明日一早再进宫了。”
“我们从后门回。”赵逸徽道,“我有办法,你跟着我走便是,我都安排妥当了。”
舟翊看了郝方煦一眼,想要告诉他如今的东宫防卫已经如此松懈了,皇太孙说出就能出,出了还能偷偷摸回去,活该将来被人端了老巢。
“太傅当真没有喜欢的?”赵逸徽又问了一遍,还补充道,“你今天把他们带回去,他们还是干净的,下次再来,他们可就是那被摧残过的花朵了,不值钱。”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舟翊摆出一副老师的模样企图教育道,“殿下该关心的不是他们值不值钱,而是这天下,是梁国所有百姓。”
赵逸徽轻笑了一声:“太傅说的是,我还是应该以国事为重,将来好为父王分忧。”
郝方煦呵呵笑着插话:“殿下是明事理的。”
赵逸徽看了郝方煦一眼,笑道:“是太傅教导有方。”
郝方煦摸着脑袋思考,太傅明明才教两天,怎么就教导有方了,这皇太孙真是会说话。
趁着舟翊和皇太孙看台上的功夫,郝方煦瞪大了眼睛努力醒酒,仔细把皇太孙打量了几遍。
皇太孙这模样都可以做这里的花魁了,还跑到这里来看什么,想着想着郝方煦忽然一个激灵,他明白了,皇太孙要找的大概是另外一种类型。
郝方煦把目光移到舟翊身上,有点醉的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点通透了,接着他疯狂摇头,试图把这种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赵逸徽指向二楼的一个席位道:“那不是唐大人吗,他可是这里的常客,我都见好几回了。”
“好几回?”舟翊盯着赵逸徽,沉声道,“你来过多少次?”
“嗯……”赵逸徽似乎在心算,“很多次,没记过,怎么了太傅?”
舟翊重重地吐出口气,起身道:“告辞。”
“别急着走啊太傅。”赵逸徽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你不等等我。”
郝方煦跟着两人从侧门出来,郝方煦的侍卫把马车赶了过来,赵逸徽直接跟着舟翊钻上了马车。
皇太孙的小厮和赶马车的侍卫坐在外面,郝方煦不跟着马车走,在外面道:“殿下,那臣就先回去了。”
“去吧。”车里传出声音。
舟翊坐得端正,一脸严肃,对着此刻的皇太孙没什么好脸色。
赵逸徽把车窗的帘子拉开一些,好让外面微弱的光芒透进来。
借着这点光,他看见了太傅异常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