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时节,都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花园里的花在细雨中却仍旧开的艳极了。
南寂烟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正抱着南雁归赏话的苏言溪,眼眸不经意染上几分柔意。
南雁归已经将要满一个月了,自前几天将她带出房门之后,她便贪恋房间外新鲜的空气,吃饱了,喝足了便哭着要出去,她哭的声音很大,甚至说的上是吵闹,这时南寂烟便目带喜喜的让苏言溪将孩子抱出去一会儿,她还在月子中,不宜见风,只能远远的看着。
苏言溪感受了她的视线,朝着她回望了过去,又蹑手蹑脚的往屋内走去,雨声助眠,小家伙又小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她将南雁归放在摇床上,见南寂烟去看南雁归的脸,她道:“她长得也好,不过一个月,双下巴都出来了。”
她说的事实,南雁归能吃又能睡,已经比刚出生的时候大了一圈,圆乎乎的胳膊,藕段似的小腿,苏言溪肯定这孩子肯定比她小时候要胖上一圈不止,她看过自己出生时候的照片,也是瘦乎乎的。
南寂烟听了,轻蹙眉头,提醒她,“她这般是健康。”
“健康是健康了。”苏言溪端着自己的下巴:“可是她与我这么相像,又圆乎乎的,不会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吗?”
南寂烟:“……”
她不赞同道:“她只是还小,没有长开,将来,将来会像你一般…貌美的。”
苏言溪听了,忍不住笑了笑,又道,“林夕说她的身体健康,她自己也不怕生人,所以我想给她办个满月宴,皇兄也说她年龄太小了,族谱上不去,但到底也该热闹一下。”
南雁归是下一代第一个孩子,在外人眼中又是早产儿,难免会有些流言蜚语,苏言溪也想通过这个机会澄清些流言,不然外面有要传她不看重南寂烟与南雁归了。
南寂烟听了,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南雁归的脸蛋,温声道,“也好。”
得了南寂烟的应允,苏言溪很快就去办这件事了,她先是告知了苏言淙又告知了寿昌王夫妇,柳宜倒是担心孩子,出宫来看过两次,寿昌王夫妇倒是被苏言溪拒绝掉了,他们不知实情,若是闹起来肯定会让南寂烟伤心。
通知到位后,苏言溪便要走,却被寿昌王妃留下来了。
苏言洄至今还是没有消息,苏言溪开了府之后也甚少回来,她只有两个孩子,如今都不在身边,自然想念的紧。
原本寿昌王妃对南寂烟是怜悯居多,她远嫁而来又嫁的是女子,又得帮忙维护苏言溪的女子身份,随时有性命之忧,她也很感激她。
可是,成亲不到八个月,南寂烟便生了孩子出来,还对外说是早产儿,可她是知道实情的,她女儿可是女子,即便穿男装穿了十几年,她也不会让女子生出孩子出来。
那么只能是这孩子是南寂烟与别人所有,可她女儿虽为女子之身,到底也是皇家子弟,如何能养着别人的孩子与妻子?
若是为了隐瞒身份
(),苏言溪忍下来也就罢了。可苏言溪自从开了府之后?()_[((),便甚少回家,她也只能逢年过节在宫宴见女儿几面,她不信者其中没有南寂烟的掺和。
而且在每次见的场景又都是女儿小心伺候的场景,她看一次就觉得膈应一次,次数多了对南寂烟也渐渐不喜甚至厌恶起来。
寿昌王妃说:“孩子的满月宴不在家里办吗?”
她名义上到底还是这孩子的祖母,又未分家,孩子的满月宴怎么能在侯府办?
苏言溪卡了一下壳,方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家”指的是王府,她摇摇头:“在侯府办吧,寂烟还没有出月子,到这边来办不太方便。”
寿昌王妃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言溪,你现在与那南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即便你俩脾气相投,有了金兰之情,你这样做也太过了些。”
苏言溪轻眨了下眼,突然被人说她和南寂烟是姐妹之情,她一时间都懵住了,生活过得太快乐,她都忘了她娘亲还以为南寂烟是她掩盖身份的工具人。
“就那种关系。”她声音压的很低,“每天行周公之礼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