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感觉怎么样?&ot;
何之远从梦中醒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一身,黏在皮肤上让人不舒服的汗水也被擦去了。现在她干燥清爽,体温大概也恢复正常了。
她接过女人递来的水杯:“还好吧。”
慢条斯理地喝着水,何之远没有打量房间里的陌生女人,似乎也不准备询问她是谁。但女人却像是很自来熟一般,问到:“头还疼吗?”
“暂时不了。”
“你经常头疼吗?”
“对。”
“还有其它什么地方经常难受吗?”
何之远把空水杯放回床头柜,抬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不等女人回答,她接着说:“你不如直接让我做问卷,那些几十几百道题的东西。我做过很多,在学校里我负责饲养实验动物,老师经常推荐我去做心理咨询,这种黏糊糊的流程我再熟悉不过。但是这个究竟有什么用?问题的指向性太强了,只要我想,把答案填得更健康些或更糟糕些又有什么难度?”
说到这,她停了一下:“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
眼前的女人毫无疑问是精神或者心理方面的医生,何之远熟悉她们身上刻意又自然的亲和感。医生听到她语气不善,没有慌张或疑惑什么的,顺着她的话转过身去。
何之远把睡衣脱下,换上床边的衣服。
她从没有参与过家族事业的相关事务,没有经验,没有人脉,也得不到那些混迹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们的信任。何之远知道有多少人觊觎自己手里的这块肥肉,要想取而代之,最好的方法就是证明她何之远没有能力掌管决定权。而这个“没有能力”比起主观的商业嗅觉不足,客观的残疾更加不容置疑。
如果她有必须被约束起来的精神疾病,也许就能很好地解释何问心为什么不让她来公司学习,以及为什么她每一次公开露面总要发点不知所以的颠。
各种致幻类的药物、可被收买的医生,以及十几年前在何家当差的保姆无意中透露出幼年时期小何总虐待动物倾向的消息,看起来大有可操作的空间嘛。连何之远自己都觉得在各种条件的加持下她离精神病院只有一步之遥。
“我说,只是单纯的焦虑、抑郁都不能限制我的民事能力吧。要想污蔑我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家庭问诊也太随意了。”
“我没有惹你吧?”医生笑了,“你神经太过紧张了。谁会想那样害你?现在正是你精神压力大的时候,有人请我给你做一下咨询而已。”
“谁知道,说不定现在你心底又悄悄记我一笔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倾向。我只是喜欢把话说直白一点,节省时间。”何之远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谁请你来的,我妈妈吗?哦,你转过来吧。”
“你妈妈?”医生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到,抱歉,据我所知……”
“你又知道什么。”
何之远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