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盛,李述明蹲坐在田坎上,看着被阳光晒得奄奄一息的稻子,止不住地叹气。
这些日子,村里人不断地提着水桶从河里打水给稻子浇灌,可也只是杯水车薪,随着温度一天天上升,河里的水位下降了不少,让李述明不禁想起了前些年的那一次旱灾。
老天爷啊,你可睁睁眼吧!
李述明一拳砸在干涸的黄泥地上,溅起一层飞灰。
不行,得找几位族老商量商量。
另一边,江姜也发现,院子里的那口井,能打起来的水越来越少了,有时还有些浑浊。
恐怕这糖水生意,做不长久了。
江姜他们做糖水生意已经一月有余,每逢赶集时,江姜都会乔装打扮,在镇子上的粮店少量多次购买各种粮食,主要是细粮,其次是粗粮。
按理来说,粗粮比细粮价格更低,江姜该囤粗粮才对,但江姜知道,无数劳苦大众兜里的钱只能买粗粮,甚至粮价飞涨后,粗粮都买不起,她与附近的老百姓们抢什么呢。
只是镇子小,粮铺的粮食也不多,江姜囤了一个月,也才囤了几吨粮食。
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去一次县里。
“唉,这粮价又涨了,年初大米才两文钱,你知道我今天去粮店买米多少钱吗?”
“六文钱一斤!”
“最后我只敢买了几斤粗粮回去,家里孩子还闹着要吃白面馍馍呢。”
男人说着话,摇了摇脑袋,对面的人也心有戚戚。
其实不仅仅是粮价涨了,冰价也涨了,只是李氏糖水铺的价格没变,有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个良心铺子,成为了忠实顾客。
尽管如此,糖水铺的生意也差了不少。
今年的天气实在太过反常,大家更加愿意把钱拿去囤粮,而不是喝上一杯冰甜水了。
现在江姜已经开始当个甩手掌柜,把生意交给几个儿子儿媳自行打理了。
自从周府名下的酒楼推出新品种的冰淇淋后,前来江姜这里订购冰淇淋的客户少了起来,每日最多两桶,零售要每三天才能消耗一桶。
江姜也乐得清闲,她只需要操作冰淇淋机,做出十几桶冰淇淋后,便能休息好几天。
千里香酒楼的冰淇淋根本不论桶卖,只论份卖,一份得五十文钱,足足是江姜定价的十倍。
只能说他们的目标群体和甜水铺的客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