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次性杯子给她倒,她单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接水,跟我道谢。
“大姐,其实,我的命运肯定算不上好,但我觉得也并不那么坏。
刚刚你指点我那些,又何尝不是站在一个姐姐的位置提醒我?
我也算是幸运的人,大姐,以后咱们互相鼓励,互相给彼此放松放松。能遇见你,也算是这不幸中的万幸,你说是不是?”
她看着我由衷地笑,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她说:“对对对,遇上彼此都是我们不幸中的万幸。妹子,只有你听得进去我说的话。
就冲着这一点,即便前方的路不好走,但最起码你会走得比别人顺一些,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敢作敢当,又敢挣脱的人。
最重要的是,你听得懂善言,你是个智者。”
“大姐,你在我心里也一样,是个敢言敢做的智者。认识你很高兴。”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我们住进来好几天才真正彼此认识,这替我转移许多在等待和杂事中凝重而压迫人神经的注意力,也让我经历了一个相对轻松的夜晚。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距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
儿子进仓的费用快有了。
我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时间指向九点时,我的心跳已经达到最高值。
九点零一分。
两分。
十分。
怎么还没来?
我再也等不了抓手机给婆婆打电话,然而重石压心,对面传来的是一道官方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如此循环。
我被婆婆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