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地打开。
她迈出去,卓鸣扬也跟了出来。
俩人换到客运电梯,依旧默不作声。
到达一楼,卓鸣扬终于开口。
“是不是去渔民家吃海鲜?”
兜兜转转,俩人还是去了渔民家里。
早知如此,一开始直接去,就不会发生刚刚那样的狗血事。
渔民叫康叔,他招呼二人在院子坐下。
又给二人送了茶水和干果出来,自己回屋里加工海鲜。
裴知夏捧着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茶。
茶水苦涩透心凉,她缓了好一会,才艰难地找着自己的声音。
“我妈换肾的事,你知道吧?”
有些话,的确很难出口。
但事已至此,除了如实说,已别无选择。
卓鸣扬嗯了一声。
裴知夏双|腿紧拢,手捧着杯子搁腿上。
神色很淡,像说别人的故事。
“手术费加后续,要一百多万,我那时才工作多久?加上我爸又是个赌鬼,家徒四壁,我只能……”
卓鸣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疼又无奈,皱着眉打断她的话。
“是他提的?”
裴知夏抬眸,冲他淡淡一笑。
“谁主动提,不重要,反正,是一样的结果。”
她笑得极甜,可卓鸣扬却在那笑意中看尽人间苦涩艰辛。
“我和他三年了,我知道我很贱,他没别的女人,我也就心安理得地跟着他。”
她和晏漠寒的关系见不得光。
她内心,不是没挣扎没煎熬。
可作为普通人,大多数时候并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