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缓缓站起,双手背在身后:“谢衡,朕念及你自幼失怙,难掩愧疚,但这也绝非你狂傲骄纵,意欲谋反之由!”
骤然,除了火星子霹雳吧啦的响声,天地噤声,谢衡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周围的大臣不知何时早已跪下,士卒也一动不敢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远处风声大作,旌旗被吹得呼呼作响。
谢衡十分不解,自己想象中的夸赞勉励之词未曾听闻半分。
“谢衡,你残害手足,罔顾人伦,谋杀太子,该当何罪!”
谢衡看着紧闭的城门,城外也是一片冷清,瞬间明白过来。
这哪有什么庆功宴,分明是想要他性命的鸿门宴。
“父皇,儿臣一直衷心耿耿,对太子也绝无二心,求父皇明鉴。”
“好一个绝无二心,你告诉朕,这都是什么!”
皇帝的态度很是冰冷,周围的大臣早已将铁证摆在他面前,他还要狡辩什么。
太子是帝后之子,嫡长继位,名正言顺,庆国的皇位决不能落到一个区区庶子手上。
他将大臣们递上来的折子本扔向谢衡,“朕念你立了战功,严峻酷刑一概免去,赐你全尸。”
谢衡怔怔看着被手上的奏折,这书写的所谓证据,皆是朝中太子一派在他外出平复战乱之时随意捏造,他们一同上书弹劾他残害手足,欲取而代之,不轨之心昭然若是。
“父皇—”
“如尔还是冥顽不灵,即刻活捉送去刑部!”
谢衡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无论是危机四伏的深宫还是暴乱不平的战场,他都拼尽全力夹缝求生,所求的不过一份父子情。
“父皇,您还记得孩儿的母妃吗?您和母妃伉俪情深,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从未企图谋反!”
或许谢衡曾幻想过平淡又幸福的一家三口,可母妃郁郁寡欢,早年病逝。
他又格外想祈求一份父爱,其余别无所求。